一句話說得眾人臉色各異。
但總歸是刀子沒落在自己身上,就不覺得疼。哪怕是再富有同情心的人,在聽到類似的事情,也隻能表達一個節哀順變的大致意思,最多也就是流幾滴眼淚略表同情罷了。
特別是,當這個人的傷痛,大部分的原因還是由他自己的衝動造成的。
這個時候的張由,還僅僅是用刷圍脖時候的鍵盤俠思維在分析著。
那個小老板有錯嗎?當然有。但是他仍然罪不至死。就算他罪已至死,他的生命,也不是張鷺有權利去結束的。
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能以年少輕狂這個詞一筆帶過的。因為,這畢竟是一條性命,也牽涉到幾個家庭。做錯了事,自然要承擔責任,原本該是殺人償命的案件,隻被判了十二年,已經是輕很多了,更何況還隻坐了七年多的牢就出來了。
而且任那個誰……王娜嗎?好像不是這個名字,不管了,任她瞎說一通就跑去拚命,也不用腦子想想她的說辭是不是真的,不去分辨照片的真假嗎?
可是他也知道,並不是所有事就可以就這麼直接表達出來的。
譬如當他們現在也是相對的既得利益者時。
為了從他身上得知情報,憑借著他過去的經曆,來分析出在遭遇類似情況時的應對方法。
當然,更重要的是,沒有經過社會洗滌的他們幾人,在過去受到的教育中,除了沉默和一句“節哀順變”,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是能做的。
直到他又將自己代入了張鷺當時的年代環境和人物關係。
張由喝了一口冰啤,想象著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會不會比張鷺處理地更好。
雖然張鷺說的時候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但張由卻還是可以憑借這隻言片語構想出當時的大致情況來。
他們有著相似的過去。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有個相處很好的女友,他不知為何,這個時候想到的卻不是蘇薇,而是高中時期的另一個女生。
或許是張鷺口中高不可攀的那種描述,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來吧。
他記得那個女生就是這樣的感覺。
張由在麵對她的時候,總是有種不可磨滅的自卑感。
他曾經在課堂上多次偷看過她,可是卻連一個長點的句子都不敢在她麵前說。
由於座位的關係,張由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那個女生的側後背,和那一截雪白而光潔的脖頸。
偶爾也會有她跟周圍人講悄悄話時的側顏。
她其實長得並不算特別好看,但是張由卻總覺得,她身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靈氣在,不光成績好,還經常是班裏各種活動的領導者。少年時期迷戀金老,還曾幻想過自己是那個傻小子靖哥哥,而對方則是那個鬼精鬼精的蓉妹妹。
所以,假設那個時候,在自己剛從姥姥家鄉出來到城市後最自卑的那個時候,那女生成了自己的女友……哪怕是現在,張由一想到這個可能,就開始全身發熱。更何況如果在當時。他想他可能都無心學業了,整天都會隻想著怎麼討好她的歡心。
他們或許會去圖書館一邊自習一邊約會,也許是一起學滑旱冰,張由對高中時期那些人的花樣滑旱冰眼熱很久了,隻礙於他不願意去浪費學習時間去玩這個,但倘若是約會,偶爾占用一丁點的學習時間,也不是不可以……特別,如果對象是她的話。
可是,假使她在成為自己的女友的半年後,跑來告訴自己她被偷拍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