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情看了夜飛雪一眼,一臉地茫然,歎了一口氣說道:“一片空白,仿佛沒有過去,而未來則是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見,第二個了,我第二次看到這種命運的人。”
夜青虹很失望,神神道道的姐姐也沒有推演出香雪海的一鱗半爪,不過她是個直爽的人,這種人很容易滿足:“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對了,你說的另一個看不清的人是誰?”
夜無情淡淡的說道:“日後自知。”
“嘁,神神道道的,不說拉倒。”夜青虹抓起茶杯大口喝著悟道茶。
夜飛雪心中不平靜,沒有過去,未來一片模糊,師父說過這種人的命運說不上好與壞,可能被天道所遮掩,也有可能不在天道之內,是異數也是變數,一切都是未知,無法推演。
夜飛雪就是這種命運的人,仿佛時間長河裏沒有他的身影,不知來自何方,亦不知道欲往哪裏去?沒有過去,不見未來,隻有不確定的現在。
香雪海,也是這種人,這讓夜飛雪越發地感興趣,茫茫人海中,兩個沒有過去、不見未來的人相遇,也是一種緣分。
“小子,想什麼呢?笑得那麼**,我可告訴你,想打香雪海的主意,也不是不行,不過先在修為上超過她。”夜青虹充滿警惕,一雙美目盯著夜飛雪,嘿嘿笑著。
“那個……師父,師叔,我累了,要去睡覺了。”夜飛雪落荒而逃,背後傳來夜青虹哈哈大笑聲。
太陽升起又落下,時間一天天過去,陰陽五行大陣依然混沌一片,霧蒙蒙波瀾不驚。
大能皆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數百年歲月悠悠,已經抹去了太多的棱角,心如止水,世間的一切已經很難再驚起漣漪。
天幕上的太陽還是數百年前的太陽,萬古不變的噴薄著金輝,而韶華已逝去,如同金色的陽光從指間滑過,抓不住一絲痕跡。
歲月如刀,卻斬不去心中的執念。
雖然修道者追求的是超凡脫俗,但並不是心無執念,沒有執念如同行屍走肉,終歸在塵世間渾渾噩噩化為塵土。
大能的執念已經不是塵世間的榮華富貴兒女情長,數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昔日的親人已經不在,榮華富貴宛若過眼雲煙。
他們的執念是打破桎梏,是踏上封神之路,是長生,執念如大嶽般沉重,壓抑著一代代大能,一直到壽元的盡頭身死道消。
寂寞的日子裏,大能們皆枯坐在帳篷裏,閉目冥想,神遊天外,企圖抓住一絲道的痕跡,與時間之輪賽跑,因為他們已經時日無多。
夜飛雪耐不住寂寞,因為他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太陽落下還會升起,夕陽一樣的絢麗多彩,歲月是一曲歡快的歌,感覺不到那種沉重。
夜飛雪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從紫府巔峰連升兩階晉級元神中期,短期內很難再晉級,整日枯坐也是枉然,反而是一種折磨,畢竟機緣不可強求。
旺盛的血氣在沸騰,帳篷裏的天地太小,他需要出去走走。
荒原無疑是最適合的地方,人族和妖族的驚天大戰的主戰場,一個個風華絕代的天才大碰撞,血與骨中的極盡升華,綻放出星河燦爛般的光芒,開辟出一個極度璀璨的大時代。
眼前還不是時機,陰陽界的事情還沒有結果,他還不能離去。
好在耐不住寂寞的人有很多,年輕弟子們一樣的熱血沸騰,陰陽界地方足夠大,綿延不斷的群山足夠他們折騰。
蘭蘭是個好動的小姑娘,火靈果煉製的丹藥讓她順利晉級築基巔峰,但數日的閉關已經把她憋得夠嗆,一出關就呼姐喚妹的要去打妖族。
當然不是去荒原,不過陰陽界也有妖獸,雖然這些妖獸從來沒有和西昆侖的妖族聯係過,但是在蘭蘭的眼裏,天下的妖獸都是一家的。
蘭蘭是夜青虹的開心果,最小的徒弟總是獲得更多的溺愛,夜青虹也不例外。
雖然這個小徒弟從來不主動修煉,還是一個專門惹事的小霸王,但溺愛是一種沒有原則的愛,夜青虹就是一個護短且霸道的師父。
好動的蘭蘭加上寂寞的夜飛雪,帶著一群美麗的神***陽界滿山禽獸迎來了黑暗歲月,猛禽折翼、異獸授首,無比的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