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巴的省了江川郡王三年兩成的賦稅,為的就是讓他拿出糧草來,現在糧草是拿出來了,但是不夠啊!他又調集了八萬的軍隊去了西北,這八萬的軍隊若是沒有戰事,可以屯田種糧,他的負擔沒有那麼重,現在從駐地調走,良田就荒廢下來,八萬人要吃飯,每天都長著大嘴,嘉元帝真心就有點吃不太消了。江川郡王本來已經吃了一大虧了,說什麼也不肯再多拿出點來,這些額外的就要嘉元帝自己掏腰包去負擔。
他就是有一座金山,也掏金子掏的很心痛呢。
本來好不容易他巴望著到了秋賦可以收的時候,想著手頭上會有點錢周轉周轉了,哪裏知道,人家楚家啊嗚一口,將大齊的秋季梁賦吃去了七成,隻剩下可憐巴巴的三成給他留著。
這三成就是他償還之前給朝中大小官員打白條欠的官俸都有點不太夠,還能夠他做什麼呢?肅帝留給他的不光是一個爛攤子,還有一大堆的欠條,雖然是老子的帳,兒子還,天經地義的,但是還的嘉元帝真的淚流滿麵啊。肅帝那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帳,特別是建造承天台之後,簡直就是積重難返。
如果能從楚家手裏將剩下的七成要回來,他的日子就好過的多了。
嘉元帝今日可是見到親人了,聽鄭王一問,他就馬上開始吐槽,將自己的苦惱全數說了一個遍。
他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是鬧心啊。
丞相動不動就和他唱反調,皇後對他不理不睬,大女兒現在下落不明,朝堂上也一片亂七八糟,還有個慕容千觴在外潛逃著,抓也抓不到。總算是西北戰事能叫他稍稍有點舒心了。
“陛下,究其根源,就在於楚家手裏掐著的糧食啊。民以食為天,陛下,楚家這掐的可是咱們雲氏一族的喉嚨口啊。”鄭王正色的說道。
知音!兄弟!絕對的!
鄭王一說完,嘉元帝馬上大力的拍著自己兄弟的肩膀,朝自己的兄弟豎起了大拇指,“知朕者,王弟也。”
要不怎麼說這是親兄弟啊,楚家可不就是卡著他們雲家的脖子嗎?他們吃的,可不就是從楚家手裏漏出來的嗎?
“陛下,楚家的糧稅若是不收,隻怕咱們的日子還是要仰人鼻息。”鄭王說的正義言辭,擲地有聲。
“對!”嘉元帝也心有戚戚焉。
“陛下,如今四海平定,西北戰事已經接近尾聲,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了,陛下可以騰出手來收一收楚家的權利了。”鄭王說道。
“朕也想啊。”嘉元帝麵露難色,當時他逼宮的時候就和太後說了保楚家的地位不變,保太後的藍封。
這才剛剛過一年的時間啊。
這話他是不能和鄭王說的,這事情放不上台麵來。
見嘉元帝麵有難色,鄭王就覺得那位神秘先生說太準了。
“陛下想想,現在楚家有什麼?”鄭王壓低聲音說道,“他們不過就是仗著先帝的一道金牌手喻罷了。時過境遷啊,陛下如今才是天下之主,對楚家的承諾那是先帝下的,與陛下又有什麼關係。陛下不用瞻前顧後的,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