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者,兵器也。
劍者,神物也。
劍是正氣之法,決心之道。
身為劍道之人,理應不受一切拖累,若遇俗世牽掛,當機立斷斬斷塵緣。
今日,本座傳授爾等本門的真武七截劍法,此劍法乃是真武蕩魔大帝所創,為真武道一切道法之基,此劍法不精,真武道一切功法與其無緣。今日爾等應該靜心恭聽,努力鑽研,方不負真武道受業之功。
高台之上,背負著青色寶劍的老年道人,對著台下聽講的數千個小道士說道;
真武七截劍法共有七式,第一式坐忘,此式如老樹紮根於大地,立足腳下,心神融入天地,引動天地元氣。
第二式浮遊,天地之遼闊,非是你我可以揣摩,你我麵對天地之時,當時時刻刻有浮遊之念,謹記自身的渺小。
老道士正在細細講解,突然撇到台下一個一板一眼的站在哪裏,身形宛如蒼鬆翠柏巋然不動,眼睛卻閉上的小道士。
手掐劍訣,屈指一彈,一道劍氣脫手而出。
睡夢之中的夏秋,突然感到頸間有一絲絲涼意,睜開雙眼正好望見一道劍氣向自己襲來,來不及多想,手掐劍訣,指間冒出寸許劍氣,一指點滅那道劍氣。
老道雖然覺得這個在他**時,睡覺的年輕道士萬分的可惡,出一道劍氣想給那個年輕道士一點難堪,熟料道,這個年輕道士的功力不弱,居然能一指點滅自己出的劍氣。
看到那個年輕道士醒來,老道士瞪了他一眼,繼續講解。
夏秋訕訕地一笑,急忙裝作認真聽講的樣子。
真武道,坐落於青州境內的真武山上,是天下正道脊柱之一。
每日淩晨,天還未亮,就有無數少年道士在真武山上聽經學道。
此時朝陽初升,兩名少年剛剛聽講完畢,順著山道,向著山下走去。
其中一名麵色稚嫩,眉眼端正,普普通通得五官堆積在一起,卻有一種說不出來味道,似是早晨沒有睡好,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不斷打著哈欠的的少年。
走到半山腰處,看著遠處一片綿延的建築群落,猛地抬起頭來,盯著那裏,若有所思。
他的同伴比他長得更為高大,也顯得更有精神,方方的臉龐閃爍著一層烏黑的油光。一身的短褂,並未穿著道袍,露出肌肉虯起的胳膊,顯得極為的健碩。察覺到身邊同伴的異狀,他轉頭順著同伴目光看去,嘟囔道:“又在看那裏,每天都要看一看,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懶洋洋的少年,轉過頭微微一笑,又恢複到懶洋洋的樣子,淡淡的道:“我聽說那裏有一座宮殿名為神門,裏麵有更為高深的劍法,我隻想去看看。”
健碩的少年並不理解他的想法,徑直說道:“劍法,有什麼好看的。”
“劍,真的很好看。”
懶洋洋的少年再望了一眼那裏,戀戀不舍的離開,說道;
言閉也不等那敦實少年回答,轉頭向著山下走去。
這兩名少年是山下村裏的鄰居,俱都是真武道的外門弟子。懶洋洋的少年名叫夏秋,也就是今日在聽講時睡覺的少年,健碩的少年名字叫做鄭翔,是與他一起的玩伴。
真武山旁邊有兩座小山,一座山形似盤蛇名為蛇山,一座山形似伏龜名為龜山。
夏秋和健碩少年的村莊,就在龜山腳下。
夏秋的身體天生便是羸弱,每日都是一副睡不醒了樣子,剛剛下山走十多裏地,便又滿頭大汗,連腿都打起了擺子。鄭翔比起夏秋來,身體卻極為的壯實,走了這麼遠,依然滿麵紅光,絲毫看不出累的模樣。
恰在這時,山路的另一邊下來幾個身穿青色道衣的年輕道士,他們的背上背著青色的寶劍,每個人肩上都扛著兩個背簍
“師兄好”
二人急忙的站在邊上站好,對走過去的年輕道士一一的問好。
鄭翔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們雙肩上的背簍,那裏裝滿了食物,讓他垂涎欲滴,連口水都留了出來。
夏秋坐在地上,看著青色的道衣,青色的寶劍,目中充滿了羨慕之色,他自幼喜劍,又生活在真武山下,每日都聽聞真武蕩魔大帝禦使飛劍的傳說,更是對劍仙的生活充滿了向往。
“哎,看到了麼,是那個學劍學了七年還沒有被招入到內門的廢柴。”
“嗬嗬,我聽說他現在可要聽到講課,就在台下呼呼大睡,站著都能睡著,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