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日了poi了……這是什麼鬼地方?醫院?就算是特護病房也大得太過誇張了吧?還有為什麼床頭那些按鈕上的文字都是日文?自己英語都沒過四級怎麼可能看得懂日文啊魂淡?!這到底是哪裏啊???
少年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向四周觀望著,嘴裏不斷嘀咕“這一定是夢”、“閉上眼睛睡一覺醒來一切就正常了”、“嗯,對!就這麼辦!”
少年滿懷希望的重新躺下,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睛……
半小時後,少年再次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還是陌生的天花板。
“我究竟在哪……?”少年失神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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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政宗帶著一位娉婷嫋娜的少女向特護病房走去。
橘政宗今年已經六十七歲了,看起來卻如同五十歲出頭一般,神情無悲無喜,目光深邃而嚴厲。少女亦步亦趨的跟在老人身後,每個動作都小心謹慎,生怕惹來老人的斥責。
“多謝你來看望光秀。”
“爺爺哪裏的話,身為光秀的未婚妻,這本來就是陽乃應該做的……況且他還是因為我才受的傷。”
聽了少女的話,老人嘴角微微一動,不置可否。
兩人走到特護病房前,橘政宗伸手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陽乃略微一頓,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也走了進去。
“光秀,陽乃來看你了。”橘政宗看著病床上的少年,嚴厲的眼神變得慈愛。
“……是爺爺啊。”少年有氣無力的說。
“你又擅自把床調高了,醫生說這樣對你的頸椎恢複不利。 一”橘政宗走到床尾,搖動把手,病床翹起的床頭慢慢被放平。
“整天平躺著太難受,再說我已經好了可以出院了。”少年有些不耐煩。
“西木野醫生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橘政宗搖了搖頭,“醫生的話你要聽,要是落下後遺症會很麻煩。”
“……”對自己過度保護的老人少年已經懶得反駁了。
看著病床上動彈不得的少年,陽乃微微有些失神,想起那天晚上他以一敵七的猙獰模樣,跟現在病床上的他實在判若兩人。
“好久不見了,光秀君。非常抱歉沒有第一時間來看望你……”陽乃微笑著開口。
“你誰啊?”橘光秀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陽乃的話,看陽乃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誒?”陽乃完全沒有料到橘光秀會是這樣的反應,麵對少年那陌生的目光,她頓時愣住了。
“他的大腦似乎承受了撞擊,有些事情記不起了。”橘政宗在旁淡淡的解釋了一句,語氣略有些不滿。
陽乃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橘政宗一路上都對自己不冷不熱了,霎時間小臉微微一白,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所措。雪之下家固然是個龐然大物,但是跟蛇岐八家內三家之的橘家相比那就什麼也不是了,身為蛇岐八家這一代大家長的橘政宗,隻要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足以讓看似輝煌的雪之下家灰飛煙滅。
以老人的能耐,大概已經知道是自己試探橘光秀的緣故才會導致他的重傷了吧……
“光秀,這是你的未婚妻雪之下陽乃,你不記得了嗎?”橘政宗無視身軀微顫的雪之下陽乃,對橘光秀說道。
“……哈?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包辦婚姻?”橘光秀愣了愣,隨即痛苦的捂住了臉,一臉的糾結。
“沒有的事,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換一個。”橘政宗也不看身後已經完全僵住的雪之下陽乃一眼,對橘光秀平靜的說,那語氣就像是在說“這家餐廳你不喜歡我們換一家就好了”般輕鬆自如。
橘光秀聞言一呆,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站在一邊臉色蒼白的少女,稍一遲疑,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倒也談不上不喜歡……畢竟我都不記得了。”
“嗯。”橘政宗微微點頭,隨即又說,“你們年輕人聊吧,爺爺去幫你準備些吃的。”
“求麻辣!”
“不行,西木野醫生說恢複期你要吃清淡點,而且忌油膩。”
“……你還是餓死我算求!”
看著抱著頭一臉糾結的少年,老人嘴角微微上翹,轉身離開病房——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名為雪之下陽乃的少女一眼。
老人離開後,雪之下陽乃立即就恢複了鎮定。
少女臉上又恢複了完美的微笑,款款走到病床邊坐下。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誰說的,我明明什麼都記得……”少年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