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落,整理了一下妝容,同女婢一同向沁芝亭走去。
沁芝亭。
“臣妾參見,惠妃娘娘,娘娘金安。”
“平身,賜坐。”芸惠妃見到蘇依落的時候,正在賞玩一株海棠,她將殷紅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了下來,散落一地,惹了塵埃。
蘇依落看在眼裏,心中泛起一絲冷笑,心想道:她人都已經死了,你強用了她的身份,卻連她喜歡的花都不肯留下,果真是可惡至極。
“你喜歡這花。”嬌柔百媚,傲氣泠然,連說話的姿態都顯得那麼咄咄逼人。
“這是惠妃娘娘的心愛之物,奴才哪敢奪人所愛。”蘇依落不知話中緣由,也不敢妄加猜測,這能先一句一句的應付著。
“你倒也伶俐,”芸惠妃頓了頓接著說,“不過本宮想要你知道的是,這花在本宮的承歡宮開的正式鼎盛之時,它枝虯強勁,本宮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它掰下來,如今可不想她再上去。”
“臣妾,不懂娘娘的意思。”蘇依落聞言,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她發現了她的身份,可是,如果是真的發現了,她又怎麼會如此悠閑的在這裏和我見麵。不是這個,又會是什麼……
“你是真的不懂也好,假的不懂也罷。今天本宮就跟你說明白些。本宮不管你跟皇後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本宮現在想要告訴你,皇後能給你的本宮一樣能給你。這後宮之內,皇後一倒,這後宮就是本宮的。與本宮作對,沒你的好處。”芸惠妃頓了頓,輕蔑地看著一眼坐在旁邊一言不語的蘇依落接著說,“在這本宮都要提醒你一句,夏綺鳶是夏氏家族的關鍵人物,也是皇上鞏固政權打擊陳肅凡極其重要的一部。皇上重情重義,難免有惻隱之心,想要放皇後一馬,可是,我們做臣妾的,卻不能看著皇上一著不慎。你首先是皇上的妃嬪,其次才是你自己。”
“惠妃娘娘這樣說,是覺得皇上錯了是嗎。”聽著她一點一點的說著,蘇依落已經大體上明白了,原來,這一切皇上確實不知情,因為,所有的陰謀都是她搞的鬼。她是想要讓自己對皇後一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予以插手。
芸惠妃聞言,狠狠的掃了她一眼,接著說,“你知道嗎,你說話的神情和本宮的一個故人還真是像呢,”一語未畢,在嘴角揚起一抹仇恨的弧度,“從本宮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本宮就覺得你很是熟悉,相處久了,就越發的肯定。”
蘇依落被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嚇了一跳,可是麵上又不敢表顯出來,隻得強裝歡笑,“臣妾何其有幸,會娘娘的故人相似。”
芸惠妃看著她不大自然的笑,心中頓時明朗了幾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她曾經關於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她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係。
“不知娘娘說的是哪位故人,臣妾可有榮幸的得知呢。”蘇依落見芸惠妃主動提及,不禁心中一震,看著她那仿若平常的樣子,半分懊悔恐懼之心都沒有,心中那些關於報仇的心情變得更加濃厚。
芸惠妃冷笑一聲,仿佛是笑她明知故問,不屑的開口,“是誰,你無須知道,你隻要明白,違背本宮旨意的人都會如同那位故人,沒有好下場就好。”淩然一笑,含滿了諷刺,如今的她已經下定了決心,鏟除一切障礙。噩夢又如何,恐懼又怎樣,那也比擋在前麵的種種障礙好得多。
蘇依落見她麵色冰冷,語調也寒冷的不帶一絲溫度,不禁有些愕然。一場殊死搏鬥,果真應了道士的話,兩姐妹不死即傷。
蘇依落懷著淡淡的忐忑回到宮中,她知道,她與皇後可謂是唇亡齒寒,倘若夏家的勢力或者夏綺鳶下台,那麼她都不會有好下場,芸惠妃絕對不會放過她。
劉晗澈的父親劉海俊,當朝一品的驃騎大將軍,手握重兵,則恰到好處的給皇上施加著壓力。當初芸惠妃舉薦她,也許就是按著皇上的意思,不然憑著一個女人,怎會心甘情願的往自己心愛的男人懷裏送另外一個女人。皇上是想借芸惠妃之手寵幸劉晗澈,從而拉攏劉海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