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終究是瞞不住了麼……
夜離,見芸惠妃一個人愣愣的出神,心想,應該也沒有靈犀什麼事,於是便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靈犀會意,剛剛走帶門口,卻被芸惠妃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
“慢著……”芸惠妃起身從櫃子底處拿出一包暗紅色粗紙包裝的東西,遞到愣怔的站在門口的靈犀手上,頓時間臉上彌漫起一陣令人戰栗的寒冷。
“靈犀,這個東西一定要讓蘇依落吃到嘴裏。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慫恿成婕妤也好,自己動手也罷。本宮,隻看結果,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靈犀冷冷的打了一個寒戰,接過芸惠妃遞上來的東西,心中一陣慌亂。就這樣了麼,不管如何抉擇,終歸都是難逃雙手沾滿鮮血的事實。
丹香閣。
“你去哪裏了,到處都不見人影。”成婕妤沒好氣的衝著剛剛進門的靈犀吼道。好歹也是個堂堂的婕妤,她蘇依落不過隻是大她一級,居然敢讓她做奴才似的給她縫補衣服。看看外麵的天,差不多是時辰了,又該忍著憤恨前往那個冷人煩厭的昭鸞宮。
其實,這些日,她也有想過去拜見皇後娘娘。可是,皇後總是借著身子不適,不願見她。如今這樣,麵對蘇依落的咄咄逼人,想要自保,恐怕隻能依附在芸惠妃身邊了。
“娘娘息怒,奴才昨天看見小庫房裏有老鼠,就去太醫院要了些毒藥滅鼠。這會才剛剛回來。”
“老鼠……”
“對呀,昨天奴才想把娘娘最喜歡的那件幔帳拿出來,可是,卻發現上麵被老鼠咬了一個洞。心想,這樣也不是辦法,若是不早些時候將她掃除,難免敢說不會繼續受些什麼損失。所以,奴才就去太醫院要了些毒藥,先下手為強。”說罷,靈犀偷偷地瞅了一眼坐在梳妝台前的成婕妤,心中一陣忐忑。
最初,成婕妤也沒有多想,隻是話到尾聲,卻總覺得是這麼個理。“先下手為強……”這蘇依落不就是最大的老鼠麼。
“你要來的老鼠藥呢,都用了了麼。”
“回娘娘,還沒呢,奴才這還剩了一些。”靈犀勉強抑製住自己一直顫抖的雙手,畢恭畢敬的將暗紅色粗紙包裝的粉末遞了上去。
無色無味,入水即溶,見血封喉……
成婕妤接過紙包,驚懼的臉上亦是寫滿了不甘心。
昭鸞宮。
“真是難為姐姐,今天過來的這樣早了。”蘇依落悠哉的坐在院落裏,手上端著一杯冒著嫋嫋熱氣的香茗。身邊隻有心若隨身服飾,四周竟不見幾個奴才。
成婕妤看著蘇依落那傲慢的神情,眼底的恨意又加深了分。
蘇依落沒有理會仍舊站著的成婕妤,隻是轉頭吩咐心若到屋裏把那件霓裳羽衣拿出來。心若剛剛轉身進了屋裏,蘇依落對著成婕妤幽幽一笑,示意她坐下,“姐姐畢竟是老人了,在丹香閣禁足了那麼多年,腿腳肯定是不好,快快坐下吧。”
成婕妤尷尬的笑了笑,在這宮裏,被叫做老人,怕是比什麼都大的羞辱了。剛剛坐定,就感覺石凳上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天氣雖是沒有完全轉暖,時不時的還會有些寒意,可是卻不至於連著石凳竟會冰到這般程度,好像凜冽的冬日裏被冰雪覆蓋過似的。
那股寒意一點點的傳向腿腳,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蘇依落看在眼裏,臉上乖巧戲謔的笑意,“姐姐在這稍作片刻,妹妹進去那些東西。”說罷,便轉身朝向宮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