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複雜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她,看的蘇依落的脊柱冒出一陣冷汗。擦肩而過,不曾言語,此刻的蘇依落還真想知道他那張寫滿焦急牽掛的麵容,到底是為了這個人,還是王落芸這個名字。
“芸兒,你怎麼了,芸兒。”皇上在看見芸惠妃焦脆的麵容,和吐出的黑血的一瞬間,突然大怒對著上前把脈的太醫大吼道,“芸兒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如今,在他心裏,應該還是這個女人更重要一些吧。蘇依落越是這樣想著,心裏就越是難過。不過才短短的幾年,就這樣物非人非事事非。
“皇上,惠妃娘娘應該是中了毒,如果老臣沒記錯,此毒應該是江湖上名曰七煞的劇毒,此毒性情極烈,有七種至毒之物研製而成,解藥,十分難配,老臣恐怕,恐怕……”張太醫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回著話,額頭上的冷汗如雨般簌簌而下。
芸惠妃,聞言,緊緊地抓住皇上的衣袖,喚了一聲“鳳鳴”,便昏死在皇上的懷裏。
“芸兒,沒事的,朕不會讓你有事的。”皇上將她纖弱的身子緊緊的擁入懷中,一雙墨色的眸子,含滿了憤怒和哀傷,“恐怕,沒有恐怕,朕再說一邊,芸兒要是有什麼事,朕要有你們全都陪葬。”
此言一出,一群老太醫撲通的一聲全都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的叩首求饒,“皇上恕罪,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皇後駕到”皇後聽到訊息時,正在央華宮煮茶,來不及多想,便同憐漪趕了過來。
“臣妾參見皇上。”
“夏綺鳶,你還有臉過來,在你掌管的後宮竟然發生投毒這種十惡之事,你,難辭其咎。”雖然皇上向來對皇後態度寡淡,卻也是言語禮讓,做足了麵上的功夫。可今日突然這般怒火,言辭又如此苛刻,著實把宮裏的人嚇了跳。
“臣妾知罪。”皇後聞言,也是微愣了片刻,索性一同跪在了地上。
皇上遣人將芸惠妃扶到了裏屋,又吩咐了太醫早晚堅守。一有情況不分晝夜馬上彙報。
整個殿堂,靜的沒有一點聲響,除了皇上,和幾個忙裏忙外的太醫,所有的人都驚顫地跪在冰冷的地麵上。大氣不敢出,恨不得連呼吸都不要。
一刻鍾。
時間一點點劃過,宮殿內的氣氛顯得更加陰森詭異,慎的人的毛孔都在不斷的擴大。
蘇依落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詭異,剛想,直起身子說些什麼,話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突然感覺手頭一緊。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皇後,皇後看出她的心思,便不動聲色的打了她一下。蘇依落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卻未見她有什麼異樣,依舊麵無表情的跪在地上,仿佛,剛剛提醒自己的不是她一般。
“皇上,微臣……”忙碌了許久的張太醫終於停了下來,手裏捧著五彩米糕,跪在皇上腳下,微微顫顫的欲言又止。
“說。”皇上,掃了一眼他手裏的東西,又以及其深邃的目光看著蘇依落。
“微臣……微臣,查出,米糕中有毒,而且,而且和芸惠妃所中之毒是一種。”
蘇依落聞言,愣在原地,大腦在一瞬間亂成了一鍋粥,找不到半點思緒。狠狠的攥著裙角的手心,滲出一層層的冷汗。隻是想嚇她一下,怎會弄巧成拙,反累其身。如今這樣,可怎麼是好……
皇上將蘇依落的變化盡收眼底,他慢慢的拿過張太醫手上的米糕,仔細端詳了一番,又緩緩的放在了桌子上,脫口而出五個字,“五彩米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