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百姓對衛紫夜倒是並沒有太多的偏見,其中最為憤慨的當屬皇城中聚集的文人、雅士,各個都是激憤異常。

如今是暮春時節,天氣逐漸燥熱,街頭依舊繁華如錦。暖意在空氣中滲透,帶著些許煩躁的氣息,街邊那一排柳一身翠綠的絲絛,像一縷縷氤氳的輕煙,撩撥起一絲不屬於清晨的慵懶。

柳影風煙中,衛紫夜一身紅衣囂張至極的在街上晃蕩,完全不在意街上眾人指指點點的諷刺。這幾日,衛家可是被皇上徹底的推上了風口浪尖上,整個皇城最近議論的無非就是她被皇上欽點為妃的事情。

跟在衛紫夜身邊的則是一身男裝打扮的白珠,她原本也是清麗,貌美的丫頭,這一身的男裝倒是顯得她英姿颯爽,俊美不凡了。

和衛紫夜並排而走的男子一身白月白色長袍,嘴角含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溫潤的氣息。

所有的目光都盯著她,含著鄙夷和不屑!

“看看,那女人還真不知羞,隨身帶著男寵招搖過市!”酒樓間,竊竊私語的便是剛經過的衛紫夜。

“你小聲些,過些日子人家可就進宮做娘娘了!”

“那是皇上不知道她的本性,若是”

“”

那些竊竊私語幾乎都落入了她的耳中,然而她臉上卻隻是漠然。

“紫兒,我們進去坐坐吧!”陪在她身側的男子輕笑說道,周圍的談論之聲也都落入他耳中,他卻並不在意,對於衛紫夜依舊寵溺有加。

“落昇哥哥,容兒告訴我你最近可是大忙人!”衛紫夜淺淺的笑著,半帶戲謔的說道,她的臉因那道黑色胎記顯得蒼白,猙獰,但是那雙眸子卻說不出的沉寂,清澈,不染一絲的塵埃。

“伸手,我幫你把把脈!”落昇低沉的說著,臉上多了一絲的嚴肅。

衛紫夜俏皮的朝著他眨眨眼,笑道:“你命人送來的藥很有效,毒已經壓製下去了,近日都不會發了!但你、我都很清楚,要徹底的解毒恐怕不是一日之事,需要用人血做藥引,這毒已經淤積了十幾年,我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落昇聽著她的話,心底如針刺般,密密的痛楚擴散開來。

他冰涼的指尖在她纖細的手腕上把脈,然而停滯的時間越長,臉色卻越難看。

“珠兒,這些日子小姐有什麼異常?”他陰沉的臉開口道。

說話間,已經從腰間掏出匕首,猛的劃開自己的手腕,血沿著手髁滴落在碗裏。

“毒近日不會發作,你無須做這種損己的事情!”衛紫夜有些著急的想要去阻止落昇的舉動,手卻被浮開了。

片刻,那碗便已經聚滿了一碗血。

“喝下去!”他用另一隻手端起桌上的碗遞到衛紫夜的麵前,眼底滿是責備。

衛紫夜猶豫的看著他,最終還是接過一仰而盡。

“小姐最近隻是嗜睡,珠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啊!”白珠皺緊了眉頭說道,雖然知道小姐的身子和尋常人不一樣,可她也從來沒見過小姐飲人血啊,看的她實在有些心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