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狠不過東廠(2 / 2)

馬車出了相府,便直接去了雲安寺。這宮裏的事,趙無憂不想插手,皇後已經辦了蠢事,她可沒這閑情雅致把爛攤子攬在自己身上。

每月的九號,她都會去一趟雲安寺。

雲安寺在城外往西十裏,深山老林的,所以趙無憂出行必定浩浩蕩蕩,她不是什麼低調的人,出門就得圖個安全。尤其是現在,父親趙嵩不在京中,她必須得格外小心那些跟自己對峙的黨派之人。

雲安寺的主持早早的等在門口,畢恭畢敬的朝著趙無憂行禮,道一句,“公子請!”

一間禪院前,所有人斂襟垂頭。

趙無憂抬步走進去,裏頭坐著一個敲著木魚念著經的女人。

女人的膚色很白,一襲灰白的袍子,花白的頭發襯著她那張臉,更是白上幾分,可這五官曆經滄桑仍難掩精致,可見年輕時候該是怎樣的風華無限。她扭頭望著趙無憂,淡淡的勾唇,滿臉慈愛,“來了?”

“給娘親請安!”趙無憂跪地叩首,“娘親近來可安好?”

那是趙無憂的母親……楊瑾之,朝廷一品誥命夫人。

“過來!”楊瑾之攔了手。

趙無憂含笑上前,溫順的靠在母親懷裏,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娘。”不管外頭多強勢,回到娘的懷抱也是個嬌嫩的。

楊瑾之低低的笑著,和藹的臉上浮起少許褶皺,溫柔的喚著她的小名兒,“合歡這是怎麼了?遇見不順心的事兒?娘在聽,你跟娘說說吧!”

“娘,爹不在朝中,夏家開始興風作浪,彈劾了簡珩的父親,估計也將苗頭對準了趙家。昨兒個夜裏,宮女弑君,所幸被人拿下。皇上如今口不能言,躺在病榻上,所以這朝中又該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趙無憂慢條斯理的說著,“皇後鏟除異己,勢必惹怒皇上,合歡不敢攙和其中,免得到時候皇上把賬算在咱們頭上。”

楊瑾之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她溫柔的撫著女兒的發髻,心疼的望著女兒日漸消瘦的麵龐,“你這麼做是對的,趙家所有乃是皇上所賜,成與敗都不過皇上的一念之間。所以摸清楚皇上的喜好,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這一次,合歡不打算反抗。除了壓下簡家的折子,但凡參奏咱們趙家的,我都送到了君前。”趙無憂埋首母親懷中,盡情享受著每月九號才有的溫情,“皇上多疑,這一次我會在父親回來之前,好好的收拾夏家。”

輕歎一聲,楊瑾之道,“合歡,你還記得為娘為何要住在這裏嗎?”

趙無憂坐起身子,微微垂下眼簾,沒有吭聲。

“一母雙胞,獨獨活下你一人。身染不足之症,莫不是你爹早年殺人太多、造孽太深的緣故?如今你身在朝局無法脫困,為娘隻能日夜焚香禱祝,唯願吾兒平平安安,遠離災厄。”楊瑾之握著趙無憂微涼的手,眸光灼灼,“合歡,是娘虧欠你,否則你今日早該相夫教子,不必與你爹擔這朝堂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