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後,蓬萊登封張家。 ?
張二驢鼓足了勇氣跟他爹說:“爹,我要改名。”
“改啥名啊,這名字你還沒出生呢,你爺爺就給你起好了,你哥張大驢,你張二驢。”
“是不是我要是再有個弟弟就叫張三驢啊?”
“按照你爺爺的意思是這樣的。”
“我們家,怎麼就跟這驢磕上了。”
“那驢就是我們家的吉祥物,保護神。”
“那我爺爺也太霸道了,他憑什麼不經過別人同意就給人起這麼個名字啊?你知道你兒子為了這名字受了多少嘲笑和白眼嗎?”
“這都是命,人不能跟命爭。”
“那我爺爺怎麼不給你起個名字叫張老驢呢?”
“你個混賬東西,跟你爹沒大沒小的,我看你是找抽了!”
二驢爹脫下鞋底子,就是一頓猛扇,二驢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如彩虹一般絢爛。
“能不能不打臉?我也是有尊嚴的!”二驢捂著火辣辣的臉對著爹不服氣的喊道。
換來的又是一頓猛扇。
張二驢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太不公平,想想自己也算是才華橫溢,平時學習成績那也是名列前茅,可是一到高考就緊張哆嗦,心肝兒打顫,腦袋蒙圈,這不高考連考了好幾次都沒考上,於是就賦閑在家好幾年。總是呆在家裏也不是個事兒啊,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總招人煩,得琢磨點事情幹幹。靠自己的老子是肯定不行了,自己的親爹沒事就知道喝酒耍錢,心情不好的時候再揍二驢一頓出出氣,彰顯一下老子的威嚴,除此之外再也沒啥崇高追求了。
自己的親哥張大驢那更是一個正宗的地痞無賴,做事心狠手辣,不顧及後果,在外麵跟人家話不投機直接拍板磚,捅刀子,好幾次差點鬧出人命。用張大驢自己的話說,打架鬥毆是自己這輩子最愛幹的事兒,一天不幹幾仗,渾身不得勁兒,看到別人流血,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所以附近的人見了張大驢就跟見了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這親哥從小對自己的親弟弟那也是能動手的盡量不跟你吵吵。所以兄弟倆也是經常一個拎著菜刀,一個拿著鐵棍,話不投機就你掄我一棍,我砍你一刀往死裏打。當然最後的結局就是被二驢爹每人猛扇幾個耳光了事。不過最後張大驢還是犯了事兒了,張大驢在和別人鬥毆的時候將一把水果刀插入了別人的頭頂,直沒入刀柄,被刺的人經過搶救變成了植物人,張大驢也從此下落不明,音訊皆無。
好在二驢有個疼愛自己的奶奶,可是這奶奶上了年紀了,還有點老年癡呆,耳朵還背,跟她說話那是一個費勁啊,你得扯著嗓子喊。奶奶犯糊塗的時候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認不出來,唯獨能認得這二驢,見了二驢那是親熱的很,一口一個親孫子,乖孫子,好吃的,好穿的自己都舍不得全都留給二驢,所以二驢跟奶奶的感情最深。
二驢的奶奶住的是一個老式宅子,上下兩層,足足有十幾間屋子,至於這個宅子到底有多少年的曆史恐怕已經無從考究了。老宅子經曆了時間的風霜雪雨已經有些破敗了,斑駁流離,況且疏於打理,院內雜草叢生,牆上也布滿厚厚的青苔,最大的好處就是即使在熱情似火的夏天,呆在這個屋子裏也讓你感覺陰涼浸骨。
宅子的頂層連著一個閣樓,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挺大的閣樓裏隻有兩個巴掌大的窗戶,卻沒有門,二驢小的時候好奇心特別強,曾經想進入閣樓裏一探究竟,可是竟然找不到通入閣樓的入口,好好的宅子建這麼個沒用的閣樓是當初設計的人腦子進水了?建了當裝飾用的?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再後來,恐怖的事情出現了,張二驢不經意現,閣樓裏的窗戶上顯現出一張詭異的臉,那慘白的臉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二驢,讓二驢汗毛倒豎,毛骨悚然。二驢曾經很驚恐的跟奶奶說這個事情,央求奶奶搬出這個老宅,打死也不要在這宅子裏麵住了,可是二驢的奶奶卻表現的很平靜,說二驢眼花了,奶奶在這裏住的很好,啥事兒也沒有,不要閑著沒事兒自己嚇唬自己。
打那以後,二驢一踏進這個老宅子就渾身不自在,根本就不敢看那老宅子閣樓的那扇窗戶,不過奶奶就喜歡在裏麵住,任憑你磨破了嘴皮,跑斷了腿,雷打不動,哪兒都不去,要不是為了去看疼愛自己的奶奶,自己是絕對不會踏入這老宅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