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謙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臥室,打開電腦,點開音樂播放器,然後躺倒在床,打算聽幾首自己喜歡的輕音樂舒緩舒緩心情。輕快的鼓點和鋼琴漸漸將他拖入夢鄉。
“...”
什麼聲音?
沒多久,方謙觸電般的從床上彈了起來,驚恐的看著一片黑暗的電腦屏幕,因為他許久未動電腦,電腦已經自行啟動了屏幕保護。他此時麵色蒼白,額頭豆大的汗水不斷流下,顫抖的右手握上鼠標,輕輕一動,屏幕頓時亮起,方謙趕快關掉音樂,然後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
“過去了大概三十分鍾,我睡了三十分鍾..”
他默默計算著時間,開電腦的時候他隻是漫不經心的瞟了眼,所以具體時間記得不太清楚。
這麼說來,他翻動播放列表,從自己聽的第一首歌往下數,順便再聽一遍,直到這些音樂的時間加起來都快有四十分鍾了,他還是沒能找到自己在夢中聽到的奇怪音樂。
方謙不安的搓著頭發,難道自己夢中聽到的奇怪音樂,不是播放列表裏的歌嗎?本來他還以為是自己許久不聽,對那些自己曾喜歡的輕音樂生疏,所以才不記得夢中聽到的是哪一首,可自己剛才大致聽了遍,的確沒有夢中出現的詭異旋律。
等等,說起那讓他感到莫名驚慌的詭異旋律...那旋律,具體是怎麼個調來著?
方謙苦惱的倒在床上,自己忘了?
隻剩下陣陣心悸感,無聲的證明著那詭異旋律真的曾在他的夢中響起。
“又是這種不明所以的玩意?!最近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撞邪了吧?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些髒東西嗎?”
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方謙無法接受這個想法,可不斷在他身上發生的怪事,卻又鮮明的把這些怪事出現的根源引向不可想象的東西。
當然,用所謂的幻覺,也可以解釋這種現象,可“幻覺”是個萬用的詞語,碰到任何怪事其實都能扣上幻覺的帽子。幻覺,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法。
煩死了。
最近諸事不順啊。
方謙泡了個澡,泡到自己昏昏欲睡的時候,才從浴缸中起身,回臥室睡覺去了。
父母不在家,否則他一定會把自己剛才的遭遇告訴父母的,方謙認為這可能是某種精神疾病的前兆,雖說自己已經從上午喬楚跳樓的陰影中暫時走了出來,可還不能保證完全康複,他可不想自己將來得住在真正的精神病院,這種病,早點做好預防措施比較好。
因為父母常年不在家,遺傳了父母精明基因的方謙早就擁有了獨立生活的能力,他的心智也較普通中學生更成熟些,所以現在方謙麵對這種怪事,並沒有太過慌張。
躺在床上,方謙努力了好久,才讓自己睡著,如果睡不著,明天上課一定會萎靡不振的,他似乎又忘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方謙的作業...已經連續兩天沒做了。
這一夜睡的倒是不錯,沒有做噩夢,當然,也有種可能,那就是方謙實際上做了噩夢,隻是在醒來的那瞬間,忘掉了。
當方謙再次出現在學校時,昨天的由內而外的疲態消失一空,方謙他自己沒注意到,其實昨天的他,一直都表現得很沒精神,心理創傷沒那麼好修複的。
然而,令方謙萬萬沒想到的是,走進教室後,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平時所看到的平和景象。
“你們...在幹嘛?”
方謙站在門口,一臉驚恐,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
一個正拿著小刀在自己胳膊上刻著不知名圖案的女生頓了頓,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非常享受的說道:“方謙同學你來了呢,快加入我們吧,完成儀式還需要更多的活祭品,都進行這麼久了,卻依然沒能聽到至高無上的祂的聲音,我們真是太...”
本就驚恐異常的方謙看到她的臉後二話不說,轉身就逃!根本沒敢聽她說完!
那個女生的半邊臉上的皮膚都已經消失,隻留下了鮮紅的血肉和一個空洞的黑框...她並不是要在胳膊上刻什麼圖案,而隻是單純的挖一個坑,想把自己剛剛扣出來的眼睛安進去罷了。
教室內的桌子通通都被搬開,隻在中間放了一個桌子,上麵,正擺著那黑色筆記本!所有人都圍在那桌子周圍,用自己能找到的任何利器,在自己身上扣肉!
方謙並沒有看到被人群包圍的黑色筆記本,但光是看到一大群人在自殘,這群人還是自己平時熟識的人,不拔腿就跑就怪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會自殘?!
方謙滿腦子都是疑問與恐懼,他邁動顫抖的雙腿,向辦公室跑去,希望尋求老師的幫助,他今天早晨來的比較早,辦公室中隻有鄰班的一個物理老師在。
粗暴的推開門,方謙大聲將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如數告訴了這個物理老師,物理老師聽後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在開玩笑,可看到他極其認真和驚慌的神態後,物理老師不由得也慌了神,不過在報警求助前,他自己必須親自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