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死亡(1 / 3)

準備離開的那天,天上下著小雨,月司空帶著她躍上牆頭,幾十名殺手在一旁護衛。

她有些恍惚,真的能離開嗎?可是,她心裏隱隱有些擔憂。

果不其然,當他們躲過無數守衛,從高高的宮牆躍出的那一刻,上官靜和月司空與楚晗世不期而遇。

他站在雨裏,表情冷的可怕,他看著她,眼裏是壓抑的憤怒,“東方燁雪,你殺了孤的孩子,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上官靜撇過臉,心底無奈,自從被打入冷宮之後,她很久都沒再見過楚晗世。

她以為他會忘了她,可他卻時刻關注著她的動向…

她想逃,可他偏偏不讓。

月司空緊拉著上官靜的手腕,對著楚晗世道,“今天,本少宮主必須要帶她走!你要是敢攔,就是跟我們月宮作對!”

這時,楚晗世充滿殺氣的眸子看向他,“你可以試試,看看孤怕不怕你的月宮?!”

“你!”月司空被氣到不行,如今的楚晗世可不同以往,他有龍魂的力量,想挑戰他,也得仔細的掂量掂量。

這時,上官靜掙開了月司空的手,月司空頓時驚愕。

上官靜抿了抿唇,“這樣,我不走了,我繼續回冷宮待著。”

“燁雪!”月司空喪氣不已,“我還沒出手,你怎麼就先認輸了?!”

可這時,她神情溫暖,於細雨中張開手臂輕輕的抱了他一下…

月司空身體猛地一震,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燁雪…”

她靠在他的肩頭,含著淚輕道,“阿空,我很高興能認識你,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月司空眼睛也紅了,“燁雪,你怎麼能這麼說,又不是訣別…”

上官靜緩緩放開了他,“阿空,我走了。”

“燁雪…”

雙手交錯間,他想重新抓住她的手,但卻始終沒有碰觸到…

她轉過身,緩緩地走向楚晗世。

月司空的淚水瞬間湧出,“燁雪…”

上官靜一步步的走向楚晗世,終於,她停在了他的身前,她淡笑道,“你贏了,我以後都不會再逃了…”

楚晗世沒有看她,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表情冷瑟的扯著她離去。

從月司空身旁經過的時候,楚晗世還冷冷的睨了月司空一眼。

月司空被氣的牙癢癢,靠,今天是誰給楚晗世泄的密啊!怎麼就撞上他了呢!

其實,並沒有什麼泄密人,楚晗世一直派人守著她的冷宮,一旦她有動靜,他就能及時趕到。

楚晗世將上官靜帶回了冷宮,他打開門,直接將她推了進去。

上官靜身子顫了顫,再轉過頭的時候,他已經關上門離開了。

上官靜恍了會兒,靜靜的歎了口氣,既然逃不掉,就接受吧。

反正,她沒多久可活,他也厭惡她之極。

湊合一陣,就結束了。

……

她在冷宮裏住的還算好,起碼還有金龍陪著。

明珠偶爾會來耀武揚威一番,上官靜也不惱,就是……金龍比較狂躁,金龍每每看見明珠,都要現出身嚇她一嚇,搞的明珠每次都铩羽而歸…

楚晗世一直沒來看她,上官靜覺得,他應該還在惱她,惱她害了他的孩子,這可是大仇,一時半會兒也化解不了。

但是,上官靜倒是樂的開心,看不到他,她心裏特爽,隻不過,她的身子卻漸漸弱了下去。

她知道,她的生命已經快到盡頭了,金龍給她弄來了許多藥材,結果那些藥材吃下去,竟然一點用也沒有,它急的不行,上官靜卻坦然極了,她甚至還出言安慰它。

“小金啊,沒事的,人終有一死,隻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罷了。”

金龍無奈,“可我不一樣啊,我一直都是晚死,你怎麼能早死呢?”

聞言,上官靜尷尬的笑了笑,“其實,我也是晚死…”

金龍頓時一愣,她什麼意思啊?

上官靜笑著不言,她活了很多很多年了,蓮洛的那輩子,鬼穀靜的那輩子,上官靜的那輩子,東方燁雪的這輩子…

哈哈…其實,她也是晚死呢…

時光如梭,她在冷宮第二個月的時候,她再次遇見了淩寒。

那時,她正在院子裏坐著曬暖,淩寒忽然從牆頭跳了進來,嚇了她一大跳。

上官靜警惕的看著他,淩寒沉悶的走了過來…

他走到她身旁道,“燁雪,你願意跟我走嗎?”

上官靜眼睛往左右瞅了瞅,好像沒看到什麼異樣…

她坦然道,“我不會跟你走的,你回去吧,免得一會兒被人抓了,有人誣告你禍亂宮闈。”

聽著她的話,淩寒心裏一陣難受,“燁雪,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拋棄你而選擇明珠並非我的本意。這些年,我一直都念著你,我對你的愛也絲毫未變。

你風光的時候,我不敢出現在你的麵前,如今你被打入冷宮,日子過的不好,我想,隻要你願意跟我走,我可以好好善待你一輩子,而且除了你,我不會再娶別人了…”

如今的淩寒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清澈的男子了,他頹廢了許多,也滄桑了很多,顯然,這幾年來,他過得並不好。

上官靜無奈,“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他不解的看著她,“你的身體不好,這冷宮森寒,再待在這裏的話,身體會被熬壞的。”

上官靜淡淡道,“我們早就結束了,再說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幹嘛還要跟你走?”

聞言,淩寒身體猛然晃了兩下,“不…不喜歡我了…”

她點頭,“對,就是不喜歡了。”

其實,她壓根就沒喜歡過…

淩寒輕嗬了一口氣,他苦笑一聲,“燁雪,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當初的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上官靜淡淡的不語。

他繼續說道,“為什麼你就可以那麼灑脫,一段感情,你說放棄就放棄,可我卻苦苦守在原地,一直在等著你回頭…”

他充滿希冀的抓住她的手腕,“燁雪,我一直都在等你,你能原諒我嗎?我保證,隻要你肯跟我走,我就立即辭官與你一起遠行,離開楚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國度,好嗎?”

上官靜煩躁的甩手,“放開,我一點都不想跟你走!”

“不,我不放!”淩寒痛苦不已,“跟我走,好嗎?”

上官靜依舊被他抓著手腕,她揚聲道,“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

這淩寒怎麼成這樣了?瘋了嗎?!

“跟我走!”他又堅定的說了一遍。

“我不!”上官靜猛地將手一抽,結果刺啦一聲,她的袖子裂開了…

手臂上,那一道長長的疤痕頓時顯露了出來。

淩寒看著那疤痕,頓時愣住,“這…”

他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疤痕…”怎麼那麼熟悉?

上官靜煩躁的轉身進入房間,砰的一聲過後,淩寒被擋在了外麵…

她才懶得理一個瘋子!

淩寒仔細想了想,過了會兒,他運起輕功,直接跳出了冷宮。

他飛快地趕到東方家,他記得,當初上元節的時候,她在東方府的小池塘裏放了花燈,而那花燈裏,有她曾經許下的願望…

悄無聲息的來到東方府之後,他直接縱身跳進了那片池塘裏…

水很涼,視線也很模糊,他憋著氣在水裏一陣搜尋,找不到,他便露頭在水麵休息一會兒,過了會兒,再繼續下潛…

今天,他一定要找到那個花燈!

終於,兩個時辰後,他在水裏撈出了那滿是淤泥的花燈…

他趕緊打開花燈,但可惜的是,裏麵紙條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成了一個個墨點…

他歎了口氣,心裏一陣失落,他還真傻,都七年了,怎麼可能還會留下字跡呢?

他痛苦的拿著花燈,用拳頭捶著自己的額頭,他到底在想什麼?又想證明什麼?

而這時,花燈裏卻忽然掉出一個瓷球…

他趕緊俯身將瓷球撿了起來,那瓷球上寫的有字,他仔細一看…

‘在那個雨夜裏,他將我帶進府,還幫我包紮傷口,隻可惜,他忘記了,因為我並不重要,那麼…就永遠不要記得好了…永永遠遠的忘記我好了…’

淩寒的雙手一顫,瓷珠再次跌落在地麵,燁雪…就是他當年碰見的那個假小子?怪不得,怪不得她手臂上有同樣的疤痕!

他記得,上元節的那天晚上,他失約了她,他跟明珠一起放了花燈,卻讓她苦等半夜…

嗬嗬,永永遠遠的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