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要上岸,還是要靠自己。

羅熟練的遊上岸,不顧自己的身段被濕衣勾勒出來,神色從容的擰幹身上的水漬,一雙清冷的眼眸掃過所有人的震驚,最後定在那個開口的丫環身上。

“我是誰?”

“一個賤人。”翠竹回過神,一雙美目探索的上下打量著水裏的人,安陵賤人似乎有些不同了,她不應該是哭著跑回自己的房裏去嗎?

特別是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往那般充滿恐懼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涼,冷得叫人心驚。

翠竹突地伸手,直覺的想要以武力打掉安陵此時的麵目,可伸出去的手卻被精準的握住。

“你想幹什麼?”冷冷的幾個字,從安陵愁月的嘴裏迸出,她的聲音還是以前的聲音,卻比平常還要低上幾許,這種看似輕柔的聲音,卻叫翠竹結實的打了幾個冷顫。

可,她可是七皇子最受寵的寧夫人的貼身丫環,她的身份在這七皇府裏是高位的,她打一個賤人又有什麼不可以。

“安陵賤人啊……”

隨著她的叫喚,喀一聲,是骨頭錯位的聲音,周圍的人倒抽口氣,這安陵賤人何時有這樣的力氣?

“你們還在幹什麼,還不趕緊拉開她,要是我有什麼傷,你們也別想好好過日子。”翠竹橫目朝那些拿火把的家丁瞪去。

那些人驀地回神,是啊,這個翠竹雖然隻是丫環,卻比安陵賤人矜貴多了,要是她出什麼事,一狀告到寧夫人那裏去,他們哪還有好日子過。

兩名家丁扔下火把,四手齊往那嬌小的身影撲去,就算折斷安陵賤人的小胳膊小腿都沒關係,重要的是翠竹沒事。

羅,從來就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從眼前的場景她已經判斷出這俱身子的主人在這裏倍受淩辱,但現在擁有這俱的身體是她羅,不管以前的“安陵賤人”是什麼樣的人,將來都不會是任人欺負的人。

她握拳,狠狠的擊中其中一人的臉,腿兒一側,踢倒了另一人,這幾個動作雖然簡單,卻是眨眼之間完成的動作,快得叫人看不清,她身後的翠竹把這些看在眼裏,驚詫在心底。

安陵賤人何時有這樣的身手?

“是你害我落水的?”解決掉兩個家丁的羅,鬆鬆手骨,冷冷地望向臉色微白的翠竹,那淩厲的眼神像要把人看透一般,犀利的令人怯步。

翠竹像想到什麼似的,挺起胸脯,“在這七皇府裏,誰不知道你安陵愁月不過是安陵副將送來給七皇子玩弄的妾室,你的命比咱府裏的下人還不值,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七皇子親冠‘安陵賤人’的女人而已,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翠竹說這話的用意不僅在於要叫安陵愁月清楚自己的身份,更在於叫府裏的人都聽真切了。

“我們寧夫人就不同了,那是七皇子親自迎進門的妾室,她的身份可矜貴著呢。”

羅冷眼看著翠竹的得意,未發一語,從這段話裏,她知道這俱身子的主人叫“安陵愁月”,是副將送來給人玩弄的女兒,一個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夫家,都是命不能自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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