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後生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魯班教和你茅山無冤無仇,還請你不要阻攔。"
馬道士搖了搖頭說道:"魯班教是魯班教。茅山是茅山,我是我,並無關聯,也許你不知道,早在兩百年前我就脫離了茅山。或者說我是被逐出茅山的,隻是我的徒子徒孫又回到了茅山而已,你奪了我徒孫朋友的肉身,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哼,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了?"張後生說著看向藏屍洞裏,口中念咒。"都給我速速醒來!"
片刻之後,藏屍洞裏傳來異響,一群手拿各式各樣武器的僵屍從藏屍洞裏跑出來,一時間整個山澗之內屍氣遍布,怨氣逼人!
馬道士說道:"這麼多含冤而死的僵屍。當年有一大批魯班教教徒聚集在此,後來又集體消失,猜得不錯,都是被你殺的吧?"
張後生說道:"我身為他們的教主,教中門徒自然可以隨我殺之,他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死在我手裏,是他們的榮幸!"
"你可真是好大的尊榮。"馬道士說道。"魯班教盛行厭勝之術,和苗疆的邪蠱、西洋的降頭一樣。早就該被鏟除,如今毀於你手裏,也算是你做了件好事。"
張後生哼了一聲說道:"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給我殺了他們!"
張後生一聲令下,近百隻僵屍一擁而上,馬道士五指挑動,四麵八方的傀儡全部飛到場中和僵屍廝殺起來,有幾隻僵屍趁亂衝向我們這邊,小白的狐尾橫掃,將這些僵屍的頭顱頃刻間全部斬斷!
而張後生則衝向馬道士,他如風如電,一拳轟向馬道士,與此同時,地上數百根繩索也擰在一起,猶如巨龍一般撞向馬道士。
馬道士紋絲不動,眼看著繩索就要撞到他,可是繩索到了他的跟前後,忽然調轉方向四散開來,自動躲開了馬道士!
張後生神色大惑不解,袖中甩出一條繩索繞向馬道士的脖子。
馬道士伸出一根手指。繩索的頭部當即纏繞在他的手指上,馬道士輕輕一拽,繩索斷裂,連同張後生控製著繩索的道氣也被強行撕裂,馬道士手裏繩索輕輕一揚。啪的一聲,繩索打在張後生的身上,將張後生鞭飛數丈遠。
"你,你也懂繩術?"張後生目中露出驚駭,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馬道士說道:"我五歲還是八歲的時候跟著戲班子的師傅學手藝混飯吃,那時候他也是一名繩術師,他打的繩結除了他自己沒人會解,繩子在他的手裏像活的一般,但是我最喜歡的卻是繩術中的走索技藝。戲班子師傅答應我,在句容茅山下演完最後一場戲,就教我走索的手藝,隻可惜他還沒教,就把我賣給了茅山道士。那時候戲班子沒錢糊口了,隻能把我賣給茅山,其實我到現在還是特別懷念那段日子。"
"不懂你在說什麼,去死!"張後生怒吼,因為馬道士平穩無波的表情和語氣徹底震怒了他。
一股無比邪惡的氣息忽然撲麵而來,讓身處遠處的我們也不禁感到寒意,張後生的瞳孔突然變色,黑色蔓延,很快使雙眼漆黑,沒有一絲眼白。
張後生的氣勢猶如九天魔神下凡,一時間讓山澗之內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天空刮起了腥風血雨。
馬道士身後的小白不由地後退,馬道士身上的袍子則被吹得獵獵作響!
張後生雙手晃動,一隻巨型無比的黑劍凝結而成,穿雲裂月,猛然刺向馬道士。
馬道士依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隻見他的周身忽然湧起一層水光,那黑色巨劍快到無匹,可是觸碰到馬道士身前水光的一刹那,速度忽然放慢到極致,甚至還不如螞蟻的行進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