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畫前,蘇莞想到了一首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蘇莞回頭,這才發現傅維珩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的身後。男人寸步微移,長臂一舒環住她的腰,垂頭就吻了下來,熾熱溫柔。他又伸手大力托住她的後腦勺,輕輕一用力,兩人的身子便徹底貼合在了一起。柔軟的觸感一下就燃起了傅維珩內心最深處的欲望,他舌尖輕輕一頂,撬開了那片粉嫩的唇,探了進去,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交,一瞬間,蘇莞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胸腔裏巨大的震動,陣陣入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微微仰頭,結束了這段綿長的熱吻。傅維珩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得償所願的彎了彎唇角,那天在辦公室他就想這麼吻她了。
蘇莞渾身隻覺得酥麻麻的使不上勁,麵上也是火燒般發燙,她不敢抬臉看他,幹脆就偎在他懷裏。
諾大的書房裏靜默著,蘇莞貼著他胸膛稍稍平息了下呼吸,突然悶聲問道:“傅維珩,如果我不是那年你在倫敦公園遇到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一句話說到最後,她遲疑了一下。
“沒有如果。”半晌,隻聽清冽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一開始我就知道是你,也隻有你。”
蘇莞被他的話搞的一頭霧水,正準備抬頭看他,他就已經拉著她走到了落地窗前。
“莞莞,三個月前,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這裏。”他透過窗子望向那空曠的庭院,隨後又笑著糾正,“不對,應該是第二次。”
你的《amazinggrace》,你匆忙而過的背影,很是熟悉。後來在公司門前以及舊公園的不期而遇,還有麵試時你演奏的《amazinggrace》,我就直覺,四年前我遇到的人,是你。甚至沒有一絲的懷疑。最後當我得到你親口的證實,我更是認定,隻有你。
“所以那天,和我一起拉《amazinggrace》的,是你嗎?”
傅維珩眸色漸深,回道:“因為你的《amazinggrace》,我守著這份執念,等了四年。”
對你的感情,不知從何而起,卻早已一往而深。
蘇莞緊了緊手裏的力道,半開玩笑的抬頭瞧他:“那你就不怕,我不喜歡你?”
“怕。”低沉的嗓音裏帶著些許暗啞,他說,“但我更怕,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
因為他知道,再沒有人會比他更愛她。
……
晚飯後回到宿舍,姚曳還是馬不停蹄的在念書,許丞陽嘴裏掛著泡麵,笑的眼眯眯:“莞莞,這談了戀愛,去傅小姐那上課都要花一整天了啊。”
姚曳從書裏抬頭,“切”了一聲:“你懂什麼,送上門的嫩豆腐,咱傅大神不吃白不吃啊。話說,莞莞,你們進展到哪步了?kiss了沒?”
蘇莞耳根子發熱,義正嚴辭:“……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姚曳甩了下筆,一目了然:“接了,還不止一次。”
蘇莞:“……”
“嘖,莞莞,你當初不是跟我說,資本家非良配嗎?”許丞陽眼神詭異,掐了掐她的臉蛋,“現在臉疼嗎?”
被打臉的某人不答反問:“你不是說,人家是音樂家嗎?”
許丞陽:“……靠!自作孽!”
姚曳仰天長笑:“莞莞,你家傅先生談過幾個女朋友啊?”
蘇莞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老實答:“他說他沒談過……”
兩人驚:“開玩笑!”
許丞陽指著姚曳:“你不說資本家不吃素嗎!”
姚曳掀了個大白眼:“你還說人是音樂家呢!”
許丞陽氣結:“……你給我滾!”
蘇莞:“……”
你一言我一語,此刻的216宿舍就像清水灑進熱油鍋,一下子就咋呼開了。
蘇莞習以為常,悠悠的仰頭望了眼天花板,進浴室洗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