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冷,每次他來找她,她就會覺得身體冷。一次比一次冷,而這一次,她有種五髒被撕裂的疼痛。

好冷,那種冷讓她一瞬間有種錯覺,她會不會就這樣冷死了呢?

段謹夕,好冷……

她這樣跟他說,他的動作變得有些遲疑,看著懷裏的女人,他眼神不由一沉,熱情在身體裏慢慢褪去,動作變得像完成一項任務,隨著最後的動作,他停下來,在她身旁睡下。

她已經感覺到冷了,再過不了多久,就該感到疼了,再過不了多久,她就該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這樣想著,段謹夕心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可是,很快的,這種情緒又消失不見。他閉上眼,安靜的睡下,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一顆棋子,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解毒的引子。

對她,他不可以帶過多的情緒。

杜淼淼隻覺得很冷,她緊貼著段謹夕,像貓一樣瑟瑟發抖,試圖從他身上取得溫暖。

那天晚上,段謹夕睡得並不安穩,閉上眼,他夢到一條龍和一隻鳳凰,可是,龍在下鳳在上,那鳳凰踩著龍,一飛衝天。一瞬間,那隻龍似乎變成了他,那隻鳳,卻不知是誰。

段謹夕猛然從夢中驚醒,窗外冷風吹來,他抬頭看去,窗外微亮,他皺眉,扭頭看身旁的人,突然想起夢裏的龍鳳,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可是,這樣的念頭很快便消失。

如果說那個夢是有寓意的,他是那條龍,而杜淼淼絕對不會是那隻鳳,沒有人可以控製他,更沒有人可以利用他,踩著他,一飛衝天。

這個廢物一樣的女人,除了身體有些作用,根本就一無是處,她有什麼本領踩著他,一飛衝天。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杜淼淼醒來的時候段謹夕已經走了,身邊空蕩蕩的,仿佛他昨夜不曾來過。杜淼淼撐起身子,望著窗外,身體隱約疼著,有些冷。

她微微皺眉,已經將近四月了,她的身體卻比以前還覺得冷了。為什麼?

正想著,門口詩音跑進來,笑嘻嘻的道:“王妃,杜家派人來了,說是您該回門了,杜夫人和老爺想念您了。”

杜淼淼這才想起來,她嫁到王府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就連回門,也因她的傷推遲了,如今算算,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