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多少大小他們可是一清二楚地,其中還有不少都是他們親手抓的呢!照這樣下去似乎還真能養好啊。這要是養到年底的話……而且到那時湖裏幾乎都打不上魚了。更別說是這種平日裏就很稀罕的魚了!想到這些之後。村民們看李廣澤的眼光就更加敬畏了……
從他們回去了之後。卻是有更多的人湧了過來!等到幾乎全村的人都來看了個遍之後。村裏人看李廣澤愈發地敬畏了……而李廣澤看著自己的這片天地,心中卻是豪情無限,對於以後的未來,他的眼前已經勾勒出了這樣一幅畫麵!寬闊地塘埂上一片碧綠,就像是一條粗大地緞帶。細看卻是一片豆稈組成地森林!其間滿是烏油油地豆莢。結結實實地垂著!
一群小雞在豆稈下覓食。偶爾還會抬頭對著豆莢啄上一口……緞帶護住地是一方淨水,藍天白雲清晰地倒影其上。頗有幾分半畝方塘一鑒開地神韻……而在旁邊地淺水池裏。則是鴨子們嬉戲地天地!
可正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在離龍王村十裏外,有一個叫杜家村的地方。原本是魚塘星羅棋布的所在!可幾年過去了,卻是荒的荒。填的填。已是所剩無幾了!此時在一個最大的塘子邊上,正有三個人在邊走邊看。若是李廣澤在此,就會發現正是上次來過的三個養魚戶。不過此時三人卻都是愁眉不展!
過了許久,走在中間的邱大鵬才打破沉悶道:“杜老哥,今年看來又是不太妙啊。往年這會還是太平無事地。今年卻是已經死魚滿塘漂了!”居於末尾的史家興歎了一口氣道:“邱兄弟啊,你就別歎苦水了。你還算好的!每天隻是死了幾條。我現在塘邊都成了蒼蠅窩——吵得心都亂透了!”
走在最前的杜清江心情也很是煩躁!現在看的就是他的魚塘。雖然死的還不算多,可也是前景堪憂。現在還能收購一些魚苗補充。可這節氣馬上就要過去了!往後又該怎麼辦呢……
他正想到另外二家去看看呢,沒想到他們倒是先來了。而且帶來的還是這樣的消息……見二人都是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杜清江想了想道:“兩位老弟。那這段日子你們有沒有換過水呢!”“換了。早就換過了。”史家興忿忿地道:“可不換還好一點。換了之後消停了二天。之後死的更多!”邱大鵬也是黯然地點了點頭。既是如此杜清江也無計可施了!不禁黯然神傷地道:“唉。流年不利啊!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裏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該使的招都使了。該想的法子也都想了。可依然是前景堪憂啊!記得年初測字時,那個算命先生還說今年必定諸邪辟易,上上大吉。如今想來,難道是圖那幾個喜錢。故意哄我們開心麼!”
史家興沒好氣地看了杜清江一眼。到現在你還在想那些鬼話麼——我現在都恨不得把他揍成豬頭。可又能有什麼用呢!史家興長歎了一聲道:“杜老哥。莫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已經想好了,要是到了年底還是這副德性。恕小弟往後不奉陪了!”二人聽了都是臉色一黯。想要開口挽留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史家興又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以前我總想,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更何況咱們三個也算是這一行裏有頭有臉的。特別是杜老哥,更是窗邊吹喇叭——名聲在外。提起來誰敢不翹大拇指!有咱們三個心往一塊想!勁往一塊使!
總會有出頭的日子!可是誰曾想,辛辛苦苦打拚了幾年,辦法想光、手段用盡、連燒香拜佛都用上了……卻依舊是看不到半分的希望……若是有旁人問及,還得打落牙齒往肚裏吞!”說到這裏史家興眼圈一紅。話裏都帶了哭音:“這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老天爺也幫忙!風調雨順的。是個好年景!還滿心指望著能打個翻身仗。一家老小能夠暖暖心……沒曾想這才開了個頭,就來了這悶頭一棒。那往後還有什麼指望呢……”見邱大鵬嘴唇嘟囔著,似乎要說些什麼。史家興擺了擺手道:“你們也別安慰我。其實事到如今,我已經是看開了。
真要是落了這個下場。怨不了天,怨不了地,——就怨咱沒賺這個錢的命……”看著往年心氣最高的史家興,如今卻是說出這番話來。杜清江心裏很不好受!頗有些兔死狐悲的味道。可又實在是無計可施!想要寬慰幾句,卻又不知說什麼好。正在愁腸百結之際!
卻是邱大鵬沉聲道:“史兄弟也不必自哀自憐。俗話說得好,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咱們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如果功虧一簣那不是太可惜了嗎!何況今年才剛剛開始。往後未必都是這副鳥樣!再說了,你還記得龍王村的那個人嗎。照那次來看,似乎有些手段。說不定就有什麼法子呢。”
聽見邱大鵬寄希望於那個後生仔,杜清江一聲冷哼道:“病急亂投醫!不是我從門縫裏看他。就那個毛頭小子,胎毛未盡,乳臭未幹。純屬無名小卒,這一行裏都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又能有什麼辦法!”他記得很清楚,那天開始時他也被那水車震住了。可回到家之後,就越想越覺得不對。水車做的好是不假——可其它的都是破綻百出。毫無章法可言!就這種水準能養得好魚嗎。恐怕比自己幾個還要不如!被他這麼一說,邱大鵬就不出聲了。可看那神情依舊有幾分不甘!史家興卻是不服氣地道:“杜老哥,那天他的水車搞的有模有樣。說不定養魚也有兩手呢。雖然還隻是個後生。可死馬當作活馬醫!與其在這裏幹瞪眼。不如去走上一回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