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潔如鏡的湖麵上,水波輕輕地泛出漣漪,太陽明明高掛在天空,微風中卻是飄著蒙蒙細雨。
司馬璿經過十日的調養,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但是依然不能言語。雖說這樣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在父皇和立夏逼著她吃桂花紫薯糕的時候。她現在已經條件反射到,一看見他們出現在自己寢宮,馬上提筆在紙上寫下:不吃桂花紫薯糕!
皇帝為此十分擔憂,太醫院最資深的老臣向皇帝稟道:“公主殿下傷到了頭部,所以會出現短暫的失語以及行為失常。這些都屬於正常現象。隻要公主堅持服用老臣調製的湯藥,相信假以時日必定痊愈。”
“還有五日便是公主的生辰,到時她是否可以開口講話?”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雖是和顏悅色看向在下方躬身而立的太醫,然而真龍天子不怒自威,仍然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太醫不敢妄言,隻得將身子躬得更低,“臣……必當竭盡全力醫治公主殿下……”
皇帝沒再說什麼,隻是揮手令其退下。獨自坐在那裏不住歎著氣。司馬璿的生母,是他一生之中最愛的女人,他沒能與這個女人相約白首,所以他們兩個唯一的這個女兒,他一定要給她這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
差人去問過司馬璿今日的飲食狀況,他又歎了口氣,接著對立於一旁的太監總管高升道:“去看看铖王反省得怎麼樣了,讓他去看看璿公主。”
高升來到司馬铖寢宮時,铖王殿下正在調戲自己的婢女。
隻見司馬铖懶洋洋地躺在榻上,衣衫半解,露出部分□□的胸膛,一手支頤,一手捏著婢女的下巴,唇角含笑。
而婢女手裏正拿著一顆剛剛剝好的栗子,在往他嘴邊送。
他眯著眼睛笑道:“本王不要你用手喂。”
婢女嘻笑道:“那殿下希望奴婢用哪裏呢?”
司馬铖笑著,捏著婢女下巴的那隻手逐漸拉近,“你說呢?”
高升站在門外看到這一幕,簡直痛心疾首。這铖王雖說是庶出,母妃也沒有雄厚的家族勢力,注定與皇位無緣,但他自己也不想要爭取,不嚴於律己,到如今已經長成一個不問政事一心玩樂的閑散王爺。
然而铖王為人豪爽,性格極佳,宮人們大多都很喜歡他。所以盡管他如此放浪形骸,大家也不過是歎息一聲。
高升感慨了一番後,輕咳一聲才道:“老奴高升參見铖王殿下。”
司馬铖早就瞧見他了,卻也沒刻意避諱,“原來是高公公,多日未見,今日怎麼有空到本王這裏來?”隨即示意婢女退到一旁。
高升道:“陛下遣老奴前來,是要問一問铖王殿下反思得如何了。”
司馬铖聞言立刻滿麵哀傷道:“本王這幾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身形憔悴,衣帶漸寬,日夜掛念著璿妹的病情,公公方才也見到了,本王連伸手拿栗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
司馬铖又說道:“勞煩公公轉告父皇,就說铖兒知錯了,今後再不會帶璿妹做如此危險的事情,一定會保護好她的安全。”
高升笑道:“殿下果然是一位疼愛妹妹的兄長,待殿下身體好些,可去探望公主。”
司馬铖一聽立時坐起身來,喚人沐浴更衣。
其實他已經連續幾個夜裏翻牆去看過司馬璿,從宮外回來的時候,他被皇帝責罰閉門思過,但又擔心司馬璿,於是經常在夜裏去看她,心中早就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否則也沒有心思在這跟婢女*,不過是閑的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