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燕軍來了(1 / 3)

車夫走到那校尉麵前,哈腰笑道,“將軍,太子殿下囑咐過,八夫人是為了誘引敵軍的,並不是真的做軍妓,殿下已經交代給何將軍,麻煩將軍多照顧一些!”

“好說!”校尉生的肥胖紮實,厚厚的嘴唇一瞥,“回去吧!”

“好咧,那小人走了!”車夫趕著馬車回去。

校尉回頭問手下親兵,“何將軍可有交代下來?”

侍衛搖頭,“不曾!”

蕭薄元為了柳文珠的事的確傳信給了何達,何達看過後,隻在預備埋伏燕軍的事上多看了幾眼,然後便放在了桌案上,讓侍衛將別動柳文珠的事去告訴劉雄,便率領手下士兵巡城去了。

劉雄本是襄城的總兵,何達到了以後,兩人經常意見不合,劉雄又是個剛愎自用的小人,不願屈服在何達之下,所以兩人貌合神離,各自有各自的勢力。

那士兵也未帶蕭薄元的書信,隻道軍妓營中新來了一名女子,驃騎大將軍另有用處,不許士兵動她。

這樣命令的語氣,本就讓劉雄心中不快,以為那女子是何達的人,更不願意管,隨口應了一聲,很快便將此事拋之腦後。

所以,直到柳文珠進了大營,根本就沒有命令傳達下來。

那校尉姓梁,聽手下士兵說沒有上麵的口令,便以為那車夫是為了護著柳文珠撒謊,也未往心裏去,轉身走了。

柳文珠進了營帳,頓時眉頭一皺,嫌棄的退後一步。

隻見營帳裏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多個女子,人人蓬頭垢麵,衣不蔽體,身上髒汙不堪,甚至有女子滿身瘡疤流膿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她們麵色蠟黃,顴骨凸出,臉皮紫漲,均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見又有人進來,這些女子隻撩了撩眼皮,便又閉上眼睛,那渾濁的眼珠裏滿是麻木。

這些軍妓在大營中呆了不是一日兩日,之前便一直在金域城外的守城軍大營中,大多都是家中獲罪的女子,有的早已被折磨死的,剩下的這些,也不過是在等著死亡的那一天來臨。

已如行屍走肉一般。

柳文珠臉色發白,惶恐的後退,轉頭對著壓她進來的士兵道,“本夫人跟她們不一樣,我是來替太子殿下做事的,你們一定要告訴其他人,誰也不許碰我!”

進來這裏麵的人大多都會為了不被糟蹋說一些謊話,這兩個士兵也不在意,隨手揮了揮讓柳文珠進去,然後便出了營帳。

柳文珠找了個略幹淨的地方坐下,離那些女子遠遠的,抱著手裏的包袱,警惕且厭惡的看著那些女子。

天一點點黑下來,入了夜,襄城更加安靜,唯有大營這邊反而熱鬧些。

何達帶領的金威軍到了襄城已經兩三日了,燕軍一直沒有攻城,那些士兵便鬆懈下來,在外麵點了篝火,和襄城的守城軍混在一起喝酒吃肉,說著戰情,麵上盡是不屑。

“什麼燕軍鐵騎,勢不可擋,我看也不過如此,現在嚇的窩在城外,動也不敢動!”一士兵啃著肉道。

“就是,我看也是徒有虛名!”

“會不會是在養精蓄銳?他們一路打過這,估計需要休養!”

“養精蓄銳需要這麼多天嗎?我看就是讓咱們嚇怕了,以前那些城那麼容易攻破,是咱們沒有防備,現在可不一樣了,襄城固若金湯,他們來試試!”

“我看也是這樣,來,喝酒!”

“喝!”

整個大營都是酒肉味,來巡視的何達副將,看著這情景緊緊皺眉,然後如實去稟告何達。

守在內城的何達立刻招劉雄進來問道,“雖然燕軍沒有攻城,但絕不可能大意疏忽,巡防的士兵可安排妥當了?”

劉雄不在意的一笑,“將軍管好您帶來的金威軍便好了,襄城的守軍軍紀嚴明,自然不會出錯!”

何達雙眸一眯,“劉將軍這樣不配合本將的命令,就不怕本將向太子殿下如實稟告?”

劉雄聳肩,“屬下說什麼了?不過說讓將軍寬心。”

“好、若是出了什麼亂子,劉總兵自己去向殿下交代!”何達怒道。

“不勞將軍費心!”

劉雄出了屋子,不屑一笑,燕軍根本沒有傳說的那麼可怕,殿下派何達來,不過是搶攻罷了。

這樣的事他見的多了。

想到這裏,他臉上表情越發不忿,甚至連平時的巡視都不去了,直接回去睡覺。

到了將近亥時,眾人才紛紛散去,各自回營睡覺了。

晌午帶柳文珠進來的梁校尉醉意熏熏的回了營帳,伺候他起居的侍衛諂媚問道,“將軍,屬下去內城給您找個唱小曲的來解解悶?”

梁校尉搖了搖頭,打著酒嗝含糊道,“算了,昨天馮副尉還因為在外麵找姑娘進營被將軍看到打了二十軍棍,本將軍可不去觸他眉頭!”

“那、”侍衛湊近一步道,“今天新來的那女人不錯,要不屬下給您帶來!”

想到柳文珠白嫩的模樣,梁校尉也忍不住有些心動,又喝的迷糊,也不去確定柳文珠到底是不是太子的女子,嘿嘿一笑,“去吧,別讓別人搶走了!”

“屬下這就去!”說罷,那侍衛猥瑣一笑,“將軍玩完了,能不能也賞屬下樂嗬樂嗬?”

梁校尉指著他嘿嘿一笑,“原來是你小子看上了!行,等本將軍玩膩了,就賞給你!”

“屬下先謝過將軍!”

侍衛出了大帳,立刻帶著門口的兩個士兵向大營後麵走去。

此時軍妓營裏十多個女子被打走了一大半,柳文珠藏在被子下麵,營帳裏昏暗,加上沒有人知道新來了人,才把她漏下了。

已經是深夜,周圍漸漸安靜下來,眾人都已經睡了,柳文珠縮在被子裏緩緩鬆了口氣,以為知道她是太子的女人,所以沒人敢動她。

柳文珠掀開被子,見一個女人躺在自己身側,頓時皺眉,起身踢了女人一腳,嫌棄的道,“離本夫人遠點,臭死了!”

那女人也不計較,起身往別處睡去了。

柳文珠鋪好了褥子躺下去,將自己裝衣服的包裹墊在腦袋下麵,打算睡覺。

剛閉上眼睛,就聽有踢踏的腳步聲傳來。

柳文珠渾身一顫,頓時又將腦袋縮進被子裏,往角落裏挪了挪。

帳簾被踢開,梁校尉的親兵帶著士兵進來,在還剩的幾個女人身上一掃,卻不見晌午來的女子。

“難道被別人帶走了?”侍衛嘀咕了一句,剛要轉身出去,就看到了角落裏拱起的被子不斷的顫抖。

他冷笑一聲,走過去,一把將被子掀了,看著被子下的女人,頓時唇角咧開,“原來在這躲著呢,把她帶走!”

柳文珠大慌,奮力的掙紮,不斷的用手拍著來抓她的侍衛,嘶聲喊道,“別碰我,我是太子殿下的八夫人,你們誰敢碰我,殿下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

那侍衛用手拍著柳文珠的臉,不屑的笑道,“到了這裏就別想出去了?太子的女人?就是皇上的女人,犯了罪被帶到這裏,也照樣被人玩!”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犯罪,我是被殿下派來做細作的,你們不能碰我,我要見何達!”柳文珠嚇的麵如土色,一邊掙紮一邊大喊。

“來這裏的女人一開始都這樣,習慣了就好了!快點封了她的嘴,帶走!

最後一句話是對兩個士兵說的。

柳文珠發了瘋,掙開兩個士兵的手,猛的撲倒在地上,然後一把抓住剛才被她踢走的女人,“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你代我去吧,我給你銀子,我給你首飾,我什麼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