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漾明白，秦慕挽是不會走了。
他淩厲的眼神掃過周邊一圈人，對秦慕挽命令道。
一如曾經，他們一同闖過的一關又一關，把彼此的後背交給對方，一起殺出去。
秦慕挽點點頭，快速默契地和厲司漾靠到了一起。
“上！”
這群人接到的命令似乎是下死手，他們鉚足了勁一起湧過來。
秦慕挽和厲司漾就算再厲害，可剛才已經被耗掉了大半的力氣，再加上他們手上什麼都沒有，免不了要吃虧。
但是這些，他們已經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
指望此刻有人出現救他們是不現實的。
與其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他們還不如自己救自己。
厲司漾和秦慕挽交換來了一個眼神，各自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們之間在這一刻，好像沒有了這幾日的冷淡與疏遠，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從前。
“撤！”
人要是發狠出來，不計後果地打殺，爆發力是遠遠超出預計的。
秦慕挽癱坐在了地上，她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幸運的是他們的氣場還算將人震懾住了，要這些人精明一點，她不知道會不會漏出破綻來。
“秦慕挽，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以後不要插手這些事情。”
厲司漾心疼得要死，看著秦慕挽捂著胸口坐在地上，他的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說的話猶如萃了冰的刀子。
“厲先生，不管遇到的誰，我都會這樣做，既然現在你沒事了，那我走了。”
秦慕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她抬頭看向厲司漾的眼底一片平靜。
說完，她努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錯過厲司漾身邊往前走去。
“秦慕挽，對不起！”
厲先生三個字在厲司漾的心上捅了三個大大的血窟窿。
他想要上前拉住秦慕挽，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可他忍住了，他不能。
他不敢確定老爺子是不是暗中派人盯著自己。
現在對秦慕挽表現出的任何一點關心，都有可能在害了她。
厲司漾在心裏告誡著自己，他必須要忍。
“厲司漾，再見了，保重！”
秦慕挽每走一步都覺得腳步異常沉重，明明厲司漾就在自己的身後，可是她不能回頭，她也不可能再回頭了。
她能感覺到，不管是出於說什麼樣的原因，她和厲司漾之間都已經隔著最遙遠的距離。
如果自己沒有出來，或許就不會碰到厲司漾，也不會看到他遇到的危險。
不管他怎樣看待自己，她還能為他擋一次，是她的幸運，或許這樣在最後的人生中會減少一些遺憾吧。
秦慕挽盲目地走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但是她卻明白，這個屋子，有她在厲司漾是不會回來了。
幸好，手術的日子就在眼前了，過了那時候，她便永遠地離開這裏了。
快了，不管這裏曾經有多少關於他們的回憶，都會在那個時候隨著自己的離開而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