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漾，我現在在醫院裏，他情況應該不太好，你怎麼想？”厲媽媽連一個父親的稱呼都沒有用。
這些年，她怎麼熬過來的，厲司漾便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又怎麼會不清楚。
隻不過，此時她需要打這個電話，不管厲司漾如何決定，她都會支持。
厲司漾神情一頓，隨後就恢複了正常：“嗬！不好？無所謂了！”
他於自己而言，除了那些痛苦的回憶，再無其他，哪怕一點點父子親情。
即便親耳聽到這個消息，可厲司漾的內心並沒有激起多少難過的情緒。
“司漾，來不來你自己決定，媽隻想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厲家人都是支持你的。”
厲媽媽最後一句話，厲司漾心裏明白。
這些年，他們母子一樣，恨透了這個家以及這個男人帶給他們無盡的痛苦。
他們所等待的就是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這些年仇恨得以宣泄的缺口。
而眼前，似乎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以前，我以為您不在了，除了複仇，生命再無其他意義，可現在……”
厲司漾垂下眼眸，棱角俊朗的臉龐上難得出現了落寞。
他累了，也不想繼續在這種漩渦中掙紮了。
厲媽媽歎了口氣：“好，媽媽能明白，司漾，隻要你還繼續想，厲家人都是你堅強的後盾，媽媽不逼你。”
從前的她和厲司漾是一樣的，她滿心滿念都是複仇，縱然在此刻，回身看著病房的方向，她心中的仇恨依舊熊熊燃燒。
可是，她不想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自己兒子身上。
“我會好好想清楚的。”
厲司漾頭疼。
他擰著眉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不管是去醫院還是複仇，這些都需要好好地考慮。
“恩，不管怎樣，你在我心裏都是非常優秀的兒子！”厲媽媽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已經很淡然，隻要厲司漾不後悔，她支持他所做的任何決定，哪怕不是自己心裏想要的。
……
這個電話還是擾亂了厲司漾的心，他煩躁地丟下手頭的文件。
這個時候，他心裏蹦出一個念頭，那個就是要立刻馬上見到秦慕挽。
唯有她在自己的身邊，他才會覺得有些安心。
這麼一想，片刻都無法再等，他抄起車鑰匙便離開了辦公室。
因為秦慕挽喜歡清靜，偌大的厲家別墅，厲司漾已經清空了所有的管家和傭人，隻留下秦慕挽一個人。
自從那次的煲湯時間以後，她倒是確實安分了不少，再也沒有進過廚房，每天就是看看書，弄弄花草。
原本秦慕挽想要報一個瑜伽班鍛煉鍛煉，被厲司漾以不放心為由拒絕了。
現在言敘和他師傅還在給秦慕挽的手術做準備。
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安心心地養好身體，讓自己的體抗力足以去應對那場手術。
其餘的，以後有了時間什麼都可以。
好在秦慕挽沒有和厲司漾爭，算是認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