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號忍不住道：“喏，現在她真當上了，女三號呢，正經的女三號呢。”她的口氣實在忍不住有點酸。
謝家菲聽出來了，她回頭看了一樣女一號，心裏頭罵了句“蠢豬”，麵上卻是笑嘻嘻的，“那可是走了運了。之前她在我們劇組跑龍套，當個丫鬟，演技太差，我為了指導她，陪著她一條一條來過，誰知道小姑娘脾氣傲，轉過頭就在娛記麵前苦兮兮地跑了，跑回去當天晚上就鬧割腕自殺……哈，可惜了，她算盤打錯了，她算哪盤菜啊你說對吧？那娛記都沒興趣去寫她的新聞，每天全世界自殺的人那麼多，自己心理脆弱，還要怪我羅？”
女一號心裏也難免一涼。把人家都弄到自殺了……女一號又不是真單純，她當然知道謝家菲隱藏著沒說的那些話是怎麼回事。什麼為了指導她，陪著她一條一條來過。哪有這樣的女主演去指導一個小龍套的？這不就是娛樂圈裏大家都知道的一個慣用招數嗎？借著重拍抽人耳光，踹人肚子……反正百般折騰就是了。以謝家菲的狠勁兒，誰能受的了啊！牧希這麼一自殺還能活過來也是個奇葩了。那些娛記連她的事兒都不報道，也不知道她心裏怎麼想的……女一號對上謝家菲的目光，心裏罵了句“惡毒女人”。
謝家菲這番話就是故意說給旁邊的人聽的，所以她也根本沒壓著嗓音。她就是要在片場抹黑牧希，還要氣得她半死不活，哦，最好是回去再自殺一回。
謝家菲嘲弄地想，這次下手可狠點兒，把動脈切得徹底點兒，別又自個兒打電話跑醫院急救去。
這些話牧希也的確聽見了，但她根本不是脆弱的原身了，她能感覺到那瞬間身體裏有著強烈的波動，有一個靈魂在掙紮著，痛哭著，咆哮著，嚎叫著。牧希都為她疼。
多傻啊，自己死了，別人卻還拿你當個笑話來說，想抹黑你就能抹黑你。
牧希的目光越發地冷。她本來就隻是想著，謝家菲怎麼欺負原身的，就怎麼給欺負回去好了，現在看來，光欺負回去，哪能償還啊？像謝家菲這號的人渣，起碼得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從古代來的牧希可不管什麼法製不法製，把人逼到這份兒上了，她以後在法律範圍內，把謝家菲也搞到最慘，那不為過啊。
牧希抬手捂了捂胸口，這才覺得稍微暖和了一點兒。
“牧希，還冷著幹什麼？快過來！”林瀟出聲喊了一句。
“好。”牧希努力地平複了心情，快步跑過去。
林瀟看了牧希一眼，遞給了她一眼鼓勵的眼神。謝家菲的那些話，她當然也聽見了，林瀟很清楚謝家菲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相比之下，她還是寧願相信牧希。謝家菲這女人，太會編造了。跑到她的劇組來，肆無忌憚地抹黑牧希，這架子還真夠大的。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林瀟暗自記在心中，冷笑一聲，將注意力挪到監視器上，看著牧希和靳鋒演對手戲。
這一幕是回憶，回憶曾經連婉真和寧世川在一起的時候。
畢業當晚，寧世川和連婉真約好去一個學校。
“要一起去一個學校嗎？”靳鋒這個年紀演起高三十生也毫不違和。
牧希打扮過後，看上去就更嫩了，她漫不經心地說：“嗯好啊。”
謝家菲剛好在這個時候爆出了笑聲，“哈，這也叫演戲？哈，演技那麼爛，還真以為自己可以演女三號了……”她惡毒的笑聲鑽進了牧希的耳朵。一聲一聲纏繞著不肯離去。
牧希有些難受。
她幾乎可以看見原身的靈魂，悲憤又難過地蜷縮成一團，縮在這具殼子的角落裏。
因為被謝家菲這麼一打岔，牧希又受到原身情緒的影響，頓時就忘了詞，就連麵部表情也不知道該怎麼擺了，動作更是僵住了。
林瀟的麵色黑了黑，忍不住喊了聲“卡”。
牧希頓住動作，回頭看去，她能清晰地看見謝家菲麵上得逞的笑意，謝家菲勝利般地對旁邊的人說：“喏，你看吧，我早就說了，她的演技爛，撐死了也就做個小龍套啦。還真以為自己有張臉就可以妄想當演員啦！還不如妄想去給人當小三來得容易！”
謝家菲實在表現得太沒教養了，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微微皺眉。
他們也見過娛樂圈裏形形色.色的人了，但還真沒見過謝家菲這麼過分的。還真是……和劉湘一丘之貉啊。
牧希深吸一口氣，不再看謝家菲，她轉頭看向林瀟，很認真地道歉，“抱歉林導，剛才是我的失誤，我不應該被外界所影響的，林導，重來一次吧。”
靳鋒同情地看了一眼牧希，“林導，再來一次吧。”
林瀟並沒有生牧希的氣，她是煩謝家菲這個女人，太不懂得分寸。
“嗯，繼續吧。”
“！”場務喊道。
謝家菲笑了笑，憋足了勁兒，準備再來繼續嘲諷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