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慘叫聲劃破了這個剛剛蒙蒙亮的清晨,院子裏唯一的一隻老母雞從雞架上“撲騰”一聲拍打著翅膀跳到了地上,就像是誰打了它一樣迎合著這慘叫聲。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一個年輕的男人從屋裏急匆匆的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看樣子也隻有兩歲的小男孩,趔趄著身子像是受到什麼偌大的驚嚇一樣搖搖晃晃的跟著前麵的男人。男人回過頭將孩子抱起來走出了家門,不大一會功夫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同時還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家門口。
“躍民,趕緊把被子收拾好放到車上”後麵的男人喊道。
“哎呀天哪,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要生了啊”跟來的女人接著說道。
三個人走到屋裏,把床上的被褥卷了卷,抬起床上還在痛苦哀叫的孕婦往大門外的馬車走去。三個人連同一個兩歲的孩子和一個孕婦上了馬車,隨著一聲鞭響馬車駛出了這個還在沉睡中的村莊。
馬車一路不停的向前行駛著,東方的天際邊已經微微泛起了紅光。車輛顛簸在崎嶇不平到小土路上,伴隨著車上孕婦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小男孩也被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再一次驚嚇到。在一聲聲鞭響中馬車終於走進了混合著石子的水泥路上,不多久便停在了一個半開半閉的大門前,在大門上端有一個大牌匾寫著“月水縣人民醫院”。
兩個男人下了車將還在痛苦呻吟的孕婦抬了起來,急匆匆的向醫院裏麵走去,另外的那個女人抱著驚慌失措還在啼哭的小男孩跟在後麵。
“醫生,醫生,有早產病人,你們快來救命啊”男人幾乎都要哭出來的大聲喊叫著。從病房樓跑出兩個正在值班的護士,還未退去的睡意使得她們像幽靈一樣飄飄搖搖的推著一個擔架車,走向兩個抬著孕婦的男人前麵。他們合力將孕婦抬到擔架車上,向急診科手術室走去。
“你們先在這兒等會兒,我去叫醫生”一個護士說著便向值班室走去,拿起桌子上的電話一痛亂摁,然而話筒對麵傳來的隻是“嘟嘟”的忙音。隔了一會再打,又是一陣嘟嘟聲,門口站著三個人瞪著眼睛看著正在打電話的護士。
“醫生呢?怎麼沒有人啊?”男人都快發瘋了一樣喊道。
“急診科醫生昨晚回家了,我現在正打電話呢,可是一直打不通”值班護士喏喏的回答道。
三個人在走廊裏焦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一個男人抱著頭坐到了走廊的地上。
“不行了,要生了。”另外一個護士從手術室裏跑了出來。走廊裏還在急頭爛額的三個人同時跑向了手術室。隨著一陣陣痛苦的慘叫聲,值班室裏的兩個護士亂了陣腳,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另一頭的電話就是沒人接,手術室不時走出一個男人來到值班室發瘋一陣,然後再回到手術室,兩個護士卻束手無策,一次次被發了瘋的男人嚇得雙腿顫抖。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失著,醫院走廊裏傳出一次又一次的吼叫聲,就這樣兩個小時過去了,天已大亮,街上已經出現熙熙攘攘的人流,然而醫院裏似乎又安靜了下來,接著就是一陣男人的痛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