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縣,縣衙後院的後花園內。
丁浩正坐在一張藤椅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麵前池塘,不時灑出一些魚食進去,看著魚兒爭搶。
丁浩的跟班來福,則在一旁搖曳這蒲扇,伺候著丁浩。
“三公子,自從您大病初愈以後,真的跟換了個人似的,賭坊、妓館您都不愛去了,反倒是對著花花草草、小魚小蝦感興趣呢?若不是小人打小跟著您,我都以為您是假的了。”
來福說話絲毫不避諱。
一來,是因為他是同丁浩,打小一起長起來的,感情極好;
二來,曾經的丁浩,的確是如來福所言,就是一個遊手好閑、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富家少爺。
可是現在嗎?
“嗬嗬!”
丁浩看了一眼來福,旋即笑了笑,也不解釋。
或者說重回一萬年前這種事情,沒法解釋。
畢竟,來福他隻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丁浩笑道:“來福,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三公子,您就放心吧,行禮我早早地就備好了,明天、後天,隨便哪一天,咱們都可以出發,前往大名府。”
來福邀功了一番,且又給丁浩捏樂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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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一會兒,隻聽得院子裏,傳來了一陣陣家丁丫鬟們的驚呼聲。
“全叔,您這是幹什麼啊?”
“什麼東西呀,怎麼這麼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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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打聽的少打聽,否則別怪我給你們使跘子!”
這一陣陣聲音,當即便吸引住了來福的心神。
“三公子,全叔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丁浩雙目未抬,笑道:“沒什麼幺蛾子,你隻管看戲就成,保管是一出好戲。”
聞言,來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話言於此,滿頭大汗的管家全叔,提著兩個沉甸甸的木桶,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頓時,人未至,一股惡臭之氣便撲麵而來。
“這什麼味啊?臭死了!”
來福惡心了。
兩個大木桶,裏麵裝的可都是大糞,能不臭嗎?
全叔放下木桶,心急如焚地衝著丁浩跑了過來。
“別,你就站在那裏就好了!”丁浩開口道。
丁浩哪裏能夠讓他過來?
兩大桶新鮮的糞便,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味,又何況是提著桶的管家全叔呢?
再有,全叔知曉這關乎自己的性命,因此來得時候很心急,這滿滿當當的兩大桶糞便,灑出來不少。
此刻他的身上可是沾染了不少。
丁浩避他還來不及,怎會讓他近身?
“三公子,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全都聽您的!”
管家全叔撲通一聲便跪伏在地,態度極為恭敬。
他這一舉動,著實令來福甚是疑惑,周遭的一些看熱鬧的家丁和丫鬟,也是疑惑的很。
眾人心想:“管家全叔不是一向對三公子愛答不理的嗎?今天咱們這樣,轉性子呢?”
眾人不解!
他們哪裏知曉,一向勢利的管家全叔的小命,現在還攥在丁浩的手裏。
若是丁浩不出手,他決然活不過今晚。
“等著!”
丁浩不鹹不淡的兩個字,可把管家全叔急壞了。
他可不想在看到鐫刻著“陳全之墓”的墓碑了!
他不想死!
怕的要命!
“可是三公子,我~~~~!”
管家全叔焦急地言語,可是沒有說完卻是被丁浩打斷了。
“我讓你等著,你就等著。”
丁浩的這句話,著實將全叔嚇了一跳,在場的其他人更是驚愕萬分。
他們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一刻,他們已然知曉一點,自家三公子好大的威嚴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氣溫逐漸升高,跪伏在地上不敢動彈分毫的管家全叔,早已大汗淋漓,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浸濕了。
他的雙腿早就麻了!
可是他不敢動!
因為他怕啊!
周遭圍觀的仆人們,臉色越發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