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道:“你這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死?”

玉天寶古怪地笑道:“我或許知道原因。”

陸小鳳道:“什麼?”

玉天寶道:“我不能告訴你。”

他又道:“不過你可以盯著歲寒三友,如果死的都是年齡與我差不多大的白衣劍客,或許就是他們動的手。”

他意味深長道:“畢竟,這事關西方魔教。”

玉天寶自己這麼說著心裏也在不斷盤算。

他之前就認為那逼著自己當掉羅刹牌卻沒有殺掉自己的人一定是西方魔教的,否則絕對不會認識自己,現在看來,似乎是歲寒三友手下的?

這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他們現在是鐵了心想把西方魔教收入囊中。

想到大家都以為死了,實際上沒有有死的養父,就算玉天寶都不由幸災樂禍地笑了,也實在算是歲寒三友倒黴,同時並不排除是玉羅刹就是想假死搞他們一下。

話說回來……

玉天寶眼珠子一轉,他倒是不排除歲寒三友有人知道自己不是玉羅刹養子的事兒。

畢竟,他已經看出來了,他現在所遭受的一切倒黴事都是玉羅刹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可不敢說自己能夠揣測玉羅刹的計劃,但也多多少少知道,玉羅刹對歲寒三友他們惡意滿滿,想到自己能知道自己不是玉羅刹親子,也是玉羅刹自己透露的,如果他想玩玩歲寒三友,找個途徑告訴他們不也是正常?

玉天寶對玉羅刹的恐懼比任何一人都多,他知道,那人從來不會煩任何錯誤。

起碼在他們這些外人麵前,是完美無缺的。

如果是這樣,對方逼著他上武當山,轉一大圈殺掉白衣劍客的行為不就有了天然解釋?

他在心中點點頭,或許玉羅刹真正的兒子是一白衣劍客,就不知到底是誰。

明明西門吹雪就在他身邊卻把人下意識地忽略掉,隻能說西門吹雪與玉羅刹那也是十分地不像了。

就在玉天寶胡思亂想的時候,葉孤城也將他們找過來的緣由告訴了西門吹雪,自然不是因為他話多,而是西門吹雪發問的。

說來也奇怪,明明西門吹雪並不像是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人,卻偏偏一反常態,好像突然產生了興趣,見陸小鳳還在沉思也不去打擾,直接問了葉孤城。

葉孤城也並不隱瞞,就直接告訴他抓到的黑衣人莫名其妙失蹤一事。

西門吹雪道:“失蹤?”

葉孤城道:“不錯。”

西門吹雪道:“怎麼失蹤的。”

他似乎對這事非常關心

這很反常。。

葉孤城道:“不知,隻是將人牢牢地綁在樹上,走了一刻的功夫,沒來便不見人影。”

他道:“那地方分明沒什麼人,我與陸小鳳看了,也不見人離開的痕跡,就不知道誰在乎此短的時間內竟能帶著人無影無蹤地消失了。”

西門吹雪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他和葉孤城都屬於喜怒不形於色的類型,即使麵部表情有所改變,尋常人也無法判別,但正因為兩人變化同樣小,相互判別還是可以的。

葉孤城道:“西門莊主?”

他並不知道西門吹雪是為何心情不妙。

西門吹雪道:“無事。”

兩個字從牙縫中擠出來,他還真是從來沒有這麼對葉孤城說話過。

西門吹雪隻要對葉孤城說話,總是會帶有西門吹雪式的和顏悅色,現在說話聲音能變成這樣,證明他的心情已經非常非常不美妙了。

但葉孤城依舊一頭霧水,因為他實在不知道,他的話中究竟是哪個點觸動了西門吹雪冷硬的神經。

西門吹雪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聽陸小鳳與玉天寶的對話。

他突然插話道:“你可以先去找歲寒三友看看。”

陸小鳳:???

葉孤城:???

兩人都沒有弄懂西門吹雪話中的意思。

西門吹雪道:“先看看此人說的話對不對,如果三人中確實有人失蹤,再往下探查。”

陸小鳳點頭道:“不錯。”

在所有情報都無法得到驗證的現在,這似乎是最簡單的方法。

陸小鳳道:“但若他們一口咬定,即使人不在也沒有有力證據。”

西門吹雪道:“人會出現的。”

陸小鳳道:“你的意思是?”

西門吹雪道:“我沒有意思。”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人除了瘋狂迷弟葉孤鴻,都用非常微妙的眼神看著西門吹雪,因為他很少說這麼多話,也很少不對自己的話作解釋。

這不符合西門吹雪的風格。

陸小鳳想:真古怪。

這武當山上的怪事,真是他到目前為止見到最古怪的一件事。

因為無論是西門吹雪,還是葉孤城,還是玉天寶,還是自稱陳浩的白衣青年,每個人都有非常重要的秘密。

這個秘密還不能對別人說。

這些秘密堆積在一起,讓所有人都變得很古怪。

但就算他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卻並沒有挖掘的**,因為陸小鳳是一個很尊重朋友的人。

如果江湖人沒有秘密,那怎麼能叫做江湖人?

陸小鳳對玉天寶道:“走吧。”

玉天寶道:“走?”

他簡直不敢相信陸小鳳是對自己說話的。

為什麼走的是他?

陸小鳳道:“我需要你幫我。”

玉天寶道:“幫你什麼?”

陸小鳳道:“認人。”

玉天寶道:“認誰?”

陸小鳳道:“歲寒三友,或者別的西方魔教的人。”

玉天寶道:“我不去。”

他又道:“你明明知道歲寒三友要我死,卻還讓我走一趟,有何居心。”

陸小鳳苦笑道:“什麼居心都沒有。”

陸小鳳道:“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玉天寶道:“我覺得還是西門莊主這安全一點。”

西門吹雪道:“不行。”

玉天寶:???

西門吹雪道:“我有事要做,你不能跟著我。”

他轉頭,略帶歉意地對葉孤城道:“抱歉,我似乎也無法看護令弟。”

他這麼說,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葉孤城道:“無妨。”

玉天寶道:“那……”

眼珠子又黏在了黏在了葉孤城身上。

葉孤城道:“我也不行。”

他道:“我也有事要做。”

玉天寶垂死掙紮道:“葉孤鴻怎麼辦。”

葉孤城道:“他自然是跟著我。”

畢竟葉孤城葉孤鴻是一家的,就算出什麼事,兩人一起也沒有怨言,玉天寶就不一樣了,他和葉孤城並沒有什麼關係。

玉天寶沮喪道:“好吧。”

他完全不清楚,為什麼才一會兒,無論是葉孤城還是西門吹雪都找到了要做的事情,明明剛才還沒有。

玉天寶的武功並不好,比起自己找個地方窩著,還是跟著陸小鳳更加安全點。

玉天寶道:“你確定不會讓我死?”

陸小鳳苦笑道:“除非我死了。”

葉孤鴻都看不下去了,他道:“你是西方魔教的少主,怎麼如此貪生怕死。”

玉天寶道:“誰規定西方魔教的少主就不能貪生怕死了。”

葉孤鴻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好像確實是這樣?

陸小鳳道:“我們似乎隻能暫時分道揚鑣。”

他聽見了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的話,就剛才短短的時間之中,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葉孤城道:“好。”

他轉頭對葉孤鴻道:“還不跟上來?”

葉孤鴻幾乎是用輕功來到葉孤城身後的。

西門吹雪最先走,他似乎向著別的山峰去了,而陸小鳳隨後帶著玉天寶去找歲寒三友。

眼下,這裏似乎隻剩下葉孤城與葉孤鴻兩人。

葉孤鴻道:“兄長,我們要去哪裏。”

葉孤城冷冷地看他一眼道:“你還記得我們為何來群英會?”

葉孤鴻原本想說不是為了看西門吹雪?但等他目光接觸了葉城主的表情一個激靈道:“是為了找金銘滅的隊伍。”

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他都給忘了。

還好剛才給葉孤城的眼神一激靈,想起來了。

葉二公子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他說是來看西門吹雪的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