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有些吃驚,便反問道:“陛下何以如此問?”
“如果我是一個皇帝,為何黎民因我受苦,宮人、禦林軍、錦衣衛也受我牽累,一並都落入了賊人之手。”朱慈炯說著便自嘲似的一笑,繼續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來我真的是孤家寡人,助無可助了。”
溫雨想安慰他,但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可以像姐姐那樣照顧朱慈炯,但卻無法向一些饞臣那樣說些違心地話,來為他歌功頌德。
所以她選擇了沉默,不再說話。
可她一旦不言語,在朱慈炯看來就形同默認。朱慈炯到底是少年人的心性,得不到半句寬慰的話,自然是心涼了大半截。
“或許,我真該退位讓賢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並沒讓溫雨聽到。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柔儀殿前。一隊身穿禦林軍鎧甲的士兵將整個柔儀殿都包圍了起來。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見金聲桓帶著皇帝前來,急忙跪下來請安。
朱慈炯拉著溫雨快步走上前去,問道:“你們把我姐姐怎麼樣了?”
這兩個士兵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答道:“小的絕不敢傷害公主殿下。”
金聲桓和王得仁也下了馬來,前者含笑說道:“長平公主就在殿內休息,陛下可與公主一見。不過,見過之後,還請陛下履行諾言。不然的話,天眷安危,末將不敢擔保。”
“你……”朱慈炯氣呼呼地轉過身來,一雙怒目直直地盯著他。
溫雨將朱慈炯的手重重地捏了下,待他回過頭來時,她輕啟朱唇,比了個“忍”的口型。
朱慈炯歎了口氣,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待我見了公主再說。”說完這一句,他便拉著溫雨向柔儀殿去了。那兩個士兵急忙起身,去將殿門開了一角,方便二人進入。
長平公主正坐在桌前,柳眉微皺,不知在想著什麼。她的幾個貼身宮女也噤若寒蟬地站在一旁,身子略微發抖。
但她們看見朱慈炯進來便都是一驚。“陛下?”驚呼聲響起了一片,紛紛上前去攙扶。
長平見到、朱慈炯和溫雨也是大吃一驚,急忙起身道:“慈炯?雨兒?他們放你們進來的?”
朱慈炯迎上去將長平的胳膊握住,帶著哽咽地聲音說:“姐姐!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長平苦笑著搖搖頭,道:“到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連累不連累。”她的餘光正好瞥見了溫雨,便又將笑容一斂,問:“雨兒,你怎麼也在?”
“我?”溫雨有些尷尬,忙低下了頭,倉促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長平微微皺眉,目光又回轉落在了朱慈炯的身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慈炯抓耳撓腮,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溫雨生怕他吐露了實情,忙上前一步,叫道:“臣妾是來求陛下放過齊王的,不成想卻遇到了兵諫!”
她這句話一說,朱慈炯和長平同時瞪大了眼睛。朱慈炯想要去掩她的口卻已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