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部,您坐好了。”上麵的士兵轉動木軸,就像在井裏打水一樣將竹筐緩緩拉上去。
彩兒發髻散亂,微微低著頭淌下了淚來。
徐楓有些奇怪,忙問:“你怎麼了?”
“奴婢……奴婢衝撞了大人,愧悔得不行。”彩兒一邊抽泣一邊說。
“哦,就你剛才撞我一下啊?嗨!多大點子事兒呀!”徐楓說完正要哈哈笑起來,卻見彩兒越發傷心,才猜疑她另有緣故。
“不對。”徐楓正色道:“你肯定有別的事。”
彩兒努力地搖了搖頭,說:“奴婢無事。”
“你說是不說?”徐楓的語氣愈加低沉,表情也十分地嚴肅。
彩兒吃了一驚,忙抬頭望著他。她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徐楓,心頭不覺一顫。
“大人,奴婢……”彩兒頓了頓,才說:“奴婢隻是自持身份,進筐時動作不雅,難免貽笑大方罷了。”
徐楓的疑惑卻是更深了。
自打他穿越以來,也見過不少身份低下的女子。尤其是雲南民風純樸,鄉間路上隨處可見赤著天足在稻田裏勞作的女子。她們可從未“自持身份”,怕人笑話之類的。
徐楓正想再問,但竹筐已升到城牆頂上。那將官親自跑來攙扶。
“徐閣部,真是得罪了。”將官將徐楓扶著,小心翼翼地踩在城垛上,然後跳下來。而彩兒也在兩個士兵的攙扶下出筐落地。
將官躬著腰,一臉諂笑地說:“徐閣部,兵部尚書瞿式耜大人有請。小的這就帶您過去。”
徐楓將手一立,冷冷地說:“外任官員回朝,理應先去朝拜天子。可這個時辰天子已安歇了,不便打擾。我也隻能先去看看我的家眷,明日上朝再去麵聖。”
他正要走,那將官又上步一攔,說:“徐閣部且慢!其實,您回朝這件事,萬歲還不知呢。”
“啊?”徐楓大吃一驚,叫道:“不是陛下叫我回來的嗎?”
將官歎了一口氣,說:“這事出有因。瞿尚書也是迫不得已。”
彩兒迎上幾步說道:“難道瞿尚書是矯詔?”
“這……”將官狼狽地撓撓頭,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便是默認。
徐楓眼睛一瞪,哈哈笑道:“好個瞿式耜,果然是奸臣。他犯此欺君大罪,該當淩遲處死!”
將官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把他的嘴捂住,壓低聲音說:“徐閣部先別嚷!瞿尚書這麼做實在是迫於無奈。”
“放肆!你放開我!”徐楓想要掰開將官的手,但將官又怕他亂說話,不敢鬆開。雙方一時就糾纏在了一起。
彩兒手足無措,也用雙手去推這將官。周圍的士兵們都是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幫忙。
就在雙方推搡之時,一人信步而來。“大膽!”他輕聲喝了句,周圍的士兵們都昂然肅立。那將官將他一望,也立即送開徐楓,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徐楓與這人四目相視,都覺得有些吃驚。此人年約四十,人中有微須,一雙囧囧有神地眸子令徐楓印象深刻。
而他也是目光一亮,躬身作揖,笑道:“在下張同敞,見過徐閣部。”
“張同敞?”徐楓有些疑惑,這個名字他也是頭一次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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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同敞說得言辭懇切,徐楓也是心頭一動,便問:“你們究竟有什麼樣的隱衷,不妨言明?”
“還請徐閣部隨在下回府一敘。”張同敞又作了一揖,笑著說:“這兒可不是說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