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楓鞠躬一揖,笑道:“那是當然。”
“或許我們可以抓緊時間再多生產一些新式火銃,說不定可以幫到秦王殿下。”索薩彬彬有禮地說。
孫可望又是一陣仰天大笑,說:“你們洋人的奇技淫巧不足為憑。那些東西你們還是留下來打獵用吧。”他說完便揚長而去,邊走邊笑。
孫可望的話雖說得無禮,但念在他有出兵抗清之誌,徐楓和彩兒也不計較。隻是索薩無奈地歎了口氣,卻也不予置評。
孫可望邊笑邊走,爽朗地笑聲四周可聞。可他剛一走出徐楓的府邸,笑容頓斂,眉宇間殺氣升騰,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守在外麵的白文選有些奇怪,忙迎上去問:“徐暮帆可給秦王難堪了?”
“哼!給我難堪?他也得敢呀!”孫可望一臉不屑地上了馬車。白文選也跟著上去。
隨著兩人在馬車中坐定,車夫一抽鞭子,那三匹拉車的駿馬便緩緩而行。車子也因行駛而“吱呀”作響。
“這次定國打得好啊。”孫可望微眯著眼睛,不無感慨地說:“他不僅收複了一省之地,還逼死孔有德,擊斃尼堪。從此以後,他李定國可就要騎在咱的頭上了。”
白文選低眉沉吟了片刻,說:“秦王畢竟是諸王之首,晉王雖有軍功,卻也不能撼動秦王的地位。”
孫可望將他一瞥,麵露不屑地說:“難道你忘了唐朝的玄武門之變了?”
白文選雙眉一揚,頓時無語。
“李世民就是因為軍功卓著,才培植起了自己的力量,幹掉了哥哥李建成。”說到這裏,孫可望也不由得搖了搖頭,說:“我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咱的頭上。所以咱們也得出兵,去撈點戰功回來。”
白文選重重地一點頭,說:“此次出兵,屬下定為秦王馬前卒!”
孫可望嗬嗬一笑,說:“你不用跟著我。我要你帶一支偏師去支援文秀。”
白文選更覺疑惑,皺眉道:“支援蜀王?這又是為何?”
“我要文秀出兵收複四川。若是他打的不順利,那你就全力幫他。若是順利……”孫可望兩眼眯起,眼中四射寒光直逼白文選的麵門。讓他也不得不打了個哆嗦。
“秦王的意思是,掣蜀王的肘?”白文選用不可思議地目光望著孫可望。
他含笑點頭,拍了拍白文選的肩膀,說:“文選深得我意。隻要暫時不讓文秀和定國聯兵會師武昌即可。待我攻下南京,再會師北上,與他們一起攻武昌。”
“可是……”白文選仍存著顧慮,說:“秦王和晉王、蜀王都是結義兄弟。真的要如此嚴防死守嗎?”
“哈!”孫可望仰頭幹笑了一聲。他扭了扭僵硬地脖子,歎息道:“結義兄弟呀……終究抵不過榮華富貴和無上權柄。”
孫可望有些悵然若失,說完之後又是一聲長歎,就像是一個飽經風霜地老人似的。
白文選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