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無力地抬起頭來將他一望,目光中透著無奈。
李定國也瞧出了這無奈,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今日我李定國在此立誓,如若我對大明有二心,此杯便是我的下場!”
說罷,他揮臂一甩,酒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登時四分五裂,幾個膽小的侍女禁不住怔了一怔。
李定國吐字清楚、聲音鏗鏘有力。沐天波的眼中終於散發出了光彩來。鄭森也受到他這情緒地感染,邁步而來說:“李將軍,我原以為你也……唉,總之是我小人之心度了將軍的君子之腹,慚愧得很。李將軍,請受我鄭森一拜!”
他說著就要單膝下跪。李定國急忙將他扶住,笑道:“鄭將軍何故如此,在下不過是一介草莽,哪敢受將軍的拜。”
鄭森也是性情中人,嗬嗬一笑,道:“受得了受得了。你是陸上的草莽,我是海上的草莽。所以咱們才更要攜手奮進,促我大明複興!”
李定國也重重地點了下頭,說:“鄭將軍之言,在下牢記在心,不敢或忘。”
沐天波又是一歎,揮手道:“罷了。孫可望封爵的事容後再議。徐大人和鄭將軍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晚上我設宴為二位接風。”
“徐大人,這邊請。”侍女彩兒含笑揚手,指向了客房的方向。徐楓也是微微一歎,作揖道:“小公爺、李將軍,在下就先去了。”
在彩兒的引領下,徐楓來到了安排給自己的房間。
彩兒推門進來,一股清香之氣便撲麵而來,令徐楓精神一振,一掃他心中的鬱悶。
此時太陽已完全落山,房間中也變得有些昏暗。彩兒打著火折子,點上了屋裏的燈。徐楓坐在桌邊,一言不發地望著她。而她也緩步過來,嬌聲笑問:“徐大人,您可要喝一杯酒嗎?”
“不必了。”徐楓答道。
“那……”彩兒又說:“那奴婢來給您按按肩背吧。”
她繞步而來,纖纖玉手剛剛搭上徐楓的肩膀。徐楓便急忙回頭,一把攥住了彩兒的手。彩兒“啊!”地一驚,急忙將手抽回,含羞似低頭退了兩步。
徐楓尷尬地一笑,帶著歉疚地語氣說:“對不起,我太冒失了。”
彩兒聞言更是惶恐,急忙跪下說:“大人如此說便是折煞奴婢了。”
徐楓急忙將她扶起,說:“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彩兒疑惑地問:“可是大人的姐妹?”
徐楓搖了搖頭,說:“她是我的好朋友。”
“哦。”彩兒應了一聲,沒有再言語。
“對了。”徐楓望著彩兒說:“孫可望要封一字王,惹得小公爺大怒。你可知這一字王和二字王之間有何區別?”
彩兒微微一驚,心想:“這個徐大人乃是朝廷大員,怎麼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她心中雖疑,卻也不敢不答,於是緩緩解釋道:“是這樣的。一字王和二字王雖都是王爵,但品級卻不同。朝廷根據親疏遠近、功勞大小封王。就拿皇族來說吧,關係近的自然是封一字王,關係遠的隻能封二字王了。他們所差的不僅僅是一個字,俸祿、封地都會有所不同。”
“哦。”徐楓又問:“那在一字王裏,還有什麼講究嗎?”
“自然是有的。”彩兒答道:“同是一字王,以古地名封爵的地位最高,如楚王、齊王、秦王;而以祥瑞封王的就相對遜色,如福王、壽王、永王。”
徐楓點了點頭,又問:“那在地名封王的裏頭,有沒有個尊卑次序呢?”
“有。”彩兒說:“戰國時,秦王一掃六合,天下歸一。所以,後世封王,秦王便是地位最尊的。其他諸王相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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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兒急忙一抹眼角淚水,說:“奴婢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