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坐在主帳內,一雙眼睛犀利的看著城牆上的林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一個拓跋的將領看著大開的城門,低聲詢問是否入城。
拓跋宏眼神在林海身上掃過,然後將手中的軍報再看了一遍,皺眉道:“城裏的探子門到此刻為止一個消息都沒放出來,我懷疑他們都已遭遇不測,先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
拓跋宏寒眸一掃,那將領不說話了。
“如果他們真的隻有四千人,那麼是不敢這麼做的,否則讓整個古羅給他們陪葬這代價太大了,我相信他們還沒那麼蠢。”
“殿下,隻怕這是迷惑之計。”
拓跋宏手掌一豎阻止了那將領的話,麵色一沉道:“若不是呢?讓他們甕中捉鱉痛打落水狗?據消息回報朝廷在黑龍騎後又派發了一隻軍隊,隻是這支隊伍是在城門還是城外就不得而知了。”
一炷香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城牆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有人看似筆直的站著,實則衣服都濕透了,都是出冷汗出的。
林夕知道打仗士氣也是非常重要的,腳步一側走向一個府衙兵:“今年多大了?”
“回統領,十八了。”
林夕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家在哪?可還有人?”
“家在獅子胡同,還有娘親和妹妹。”
府衙兵以為林夕跟他們拉家常是為了減緩他們的緊張心理,於是有問必答,說了說話這心裏也確實舒緩了幾分緊張之感,豈料林夕很有耐心的將城牆上所有府衙兵的戶口都調查完後,又笑眯眯的轉身,下令:“從今日起你們就是死也要守住這個城門,但凡有退縮害怕的,你們的家人就第一個給古羅殉葬,一個不留!”
話音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更有人憤怒的瞪著她,眼神赤紅似乎恨不得上前咬她一口。
林夕卻又下令將府衙兵徹底打散,每兩個府衙兵中間隔一個黑龍騎,以免他們私下動歪心思。
拿家人做生死威脅,這一招雖然狠卻有效,那些府衙兵再也不敢兩股戰戰即使為了保全家人也要拚死抗住。
一炷香到,拓跋宏果然沒敢進來,林海打著哈欠懶洋洋的關門,回到城牆上手裏還拿著一壺酒。
走過來恭敬的往林夕麵前一遞。
林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嗯?”
“統領,酒能壯膽也能忘憂,這是屬下進城之時埋在城牆根的。”
林夕接過,認真的看著他,眼前的男人長相普通,卻很清秀,跟他的名字一樣有海之寬闊,林之廣越,隻是表情太過嚴肅有些顯的一本正經。
“接下來你覺得該怎麼做?”
林海一抱拳,道:“屬下無能不敢亂出主意,統領聰明覺慧定能退敵保城。”
林夕打開酒壇喝了一口,辛辣入喉,精神為之一振,幾口下去已有了微微醉意,原本緊張忐忑的心情也舒緩了不少。
她抬頭微揚看著湛藍碧空,目光有些迷離、空遠:容墨,我在替你在守城,而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