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後頭埋伏的拓跋兵本不想現身的,但是林夕殺人太過凶猛,那十幾個人又因為先前被她折騰失去了士氣便被她有機可趁,刀光劍影糾纏不休,鮮血飆飛,斷肢落地,林夕並不猛鬥,而是看出這些人雖猛但都是死心眼巧妙地穿梭用計,嘴巴也不停歇各種挑撥,明明那一劍是針對她的,她卻一彎腰轉身往那人身上一趴說:“小哥哥,謝謝你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明兒讓你爽個夠。”
其他人一聽,神馬?有曖昧,有勾搭?林夕手指裏拿著一粒藥丸剝了點粉末放在那家夥鼻端快速一掠有短暫麻痹作用,那人就不動了眼神直勾勾的,不否認就是承認,於是殺林夕成了殺叛黨,看的後麵的拓跋兵汗滴滴,不得不得哀嚎:腦殘、腦殘!丟臉,太丟臉,這女人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怎麼跟拓跋那些肥波豐臀的女人比,一想就知有詐。
黃雀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跳起來迅速包圍成圈。
這一次林夕收起了頑心,她知道這一批拓跋兵很不一樣,他們一出來動作不大,卻生生掠來一股殺氣,一雙雙眼睛都如餓狼一般,這讓她想起了山穀裏林無霜扔給她的那隻狼也是這種眼神,要麼她死,要麼他們死。
真正的廝殺由此開始。
書房裏,容墨的手停駐在鳳知雪手背上,鳳知雪心裏蕩起一片漣漪以為這冰山終於融化,一切綺夢終要實現,意識裏卻又有些晃蕩,似乎被火燒,被刀劈,暈炫炫,隻待一場大雨澆滅。
然而眼前景物迅速倒退,耳邊風聲呼嘯,嘭一聲,外頭的人互相促狹的笑了笑,統領動靜也太大了吧。
容墨拿起桌上隨時備著的帕子略有嫌棄的擦了擦手,從指間到手心,一寸一縷都擦幹淨不留一絲香味,他麵無表情眼神卻是冷而厲的,像一把淬煉過的極致軟刀,一眼便可殺敵。
“鳳姑娘想必是熱氣上頭了,就讓我為你醒一醒,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鳳知雪被摔暈了,她怔怔的看著容墨的背影不明白方才的肌膚相觸為何就變成了厭惡,容墨並沒有將她摔到地上,而是重重跌落在他用來休息的軟榻上。
狼狽的爬起,心都疼的窒息,身體微微顫抖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容墨一陣風般從她身邊走過,毫不停留。
門開,一個人撞上他的身體往後一倒見是他,立即急聲道:“統領,林姑娘不見了。”
容墨一震眼神一慟,忽然明白了什麼,轉頭憎惡的看了眼鳳知雪立即狂風般離去,留下鳳知雪撲過來死死的扶著門框,唇白無色眼淚無聲落下。
容墨掠到城牆之上時隻覺得頭上似炸開一個響雷,目光所及處,有一人渾身如同血海中滾過,刀起刀落斷肢橫飛,血紅一幕如地獄中走來般觸目驚心的可怕,記憶中那精靈狡黠的女子,第一天成親就逼得他親自討要解藥的女子,看他吃癟就開心的拍桌大笑的女子,以牙還牙讓他吃下惡心蛇肉的女子,一點小心思都會輕易被他識破的女子,如今手握冷劍化為女殺神,一路批血斬肉成為拓跋兵眼中的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