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我已經無數次,用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委婉的表達過了。
我從內心裏害怕跟他共處一室,這樣的感覺讓我莫名的緊張。
不是針對鍾浩,我也很奇怪,自己會在來到國外後,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我、你知道我,不能、”
我囁嚅著,頭頂傳來鍾浩的一聲:“進來吧!”
我的話沒有說完,麵前的鍾浩突然轉身打斷了我,開著門,臉上依舊是柔和的笑容,看不出一絲責怪我的意思,這讓我對他的,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我反應過來,這才低著頭,硬著頭皮踏進了這間屋子。
這裏是個小兩居,鍾浩一向愛幹淨,也享受生活,整個房間被他收拾的舒服而溫馨,雖然是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個小孩住著,頗有幾分家的感覺。
他將手裏的鑰匙扔到桌子上以後,轉身在鞋櫃裏,拿出來一雙嶄新的女士拖鞋,蹲下身子,要替我換上。
感受到他溫暖的手掌包裹住我冰涼的腳掌時,我心裏一陣不舒服,驚嚇之餘,猛地抽出來腳掌,彎身接過了他手裏的鞋子。
“我自己來就好了。”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察覺到鍾浩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我沒有再說什麼。
咬了咬嘴唇,目送著他起身去了廚房,說不清心裏的感覺,是無奈還是什麼。
等到吃過東西,我洗了個澡出來後,看著他桌子上滿滿當當的飯菜,笑道:“幹什麼這麼麻煩。”
“又不光你一個人吃,我也還沒吃飯呢。”
鍾浩自然的說著,看我半濕的頭發,上前來,想要幫我擦一擦。
“我自己來就好。”
趕緊收回去手,拿著毛巾走到了屋子一旁,用力的認真擦著自己的頭發。
一雙手臂圈住了我的腰部,一個激靈的時候,我講身子側到了一旁,轉身已經從他懷裏出來了。
“怎、怎麼了。”
“都這麼久了,難道你心裏還是不能接受我嗎?一點都受不了我的親近?”
鍾浩的臉上,滿是受傷的神情,沒有等到我的回答,他突然抬頭看向我:“是不是因為以前,”
他的話沒有說完,我慌忙截住了這個話頭。
“不是那樣的!你知道的,我、我的病,還沒有好。”
我不是沒有試過,開始新的生活,接納新的人住進我的心裏。
可是每一次鍾浩的觸碰,都會讓我由不住的全身僵硬,難受很久,比起以前性冷淡的時候,還要嚴重很多很多。
作為醫生,我知道這算不上是什麼生理病狀。
確切的說,就是心理問題,我隻是不想讓人碰我而已,我是應該去看心理醫生的,可是我卻沒有,也不想。
“鍾浩,真的對不起,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想我還是住在賓館裏會比較好。”
我說這,就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徑直去了門口,想要換鞋子離開。
身後的鍾浩,忍不住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