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在風雪中緩慢的離去,留下的隻有那深深地車輪在雪中碾出的痕跡。
白富貴和蓮氏相擁在一起,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白富貴沉默不語;蓮氏哭的很厲害。在他們的眼中,白秋寒就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如今愛子遠去,這叫他們如何不悲傷與難過呢?
馬車中白秋寒不住的咳嗽著,手中白色的手帕早已被自己的血染紅了。
一個五官很精致,卻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坐在白秋寒的身邊,用自己的小手不住的在白秋寒的背上拍著,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嘴巴中不住的說著“少爺,你好一點沒……”
這便是蓮氏口中的草兒。白秋寒咳了好一會,用手帕將嘴角的血跡擦幹,將手帕順手丟在了地上,草兒拿出一塊嶄新的白色手帕,放到了白秋寒的手中,白秋寒衝著草兒笑了一下問道:“你父親的身體還好吧?”
草兒見白秋寒不再咳嗽,便用雙手抱住膝蓋,低聲說道:“托少爺的福,我父親的身體好多了。”
白秋寒看了一眼草兒,不再說話,將身子斜靠在馬車上,閉上了眼睛,草兒將馬車中的毯子蓋在白秋寒的身上,坐在一邊,把玩起了自己的頭發。
大刀在雪白色的月光下,閃著森森的寒芒,讓人不寒而栗。
刀光,劍影,鮮血,慘叫……
那一夜在白秋寒的腦海之中定格成永恒,無法忘懷。
啊!是啊,白秋寒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過去,也不可能忘記自己的過去,他又如何能忘記自己的過去!
他的父親拚著自己最後的生命,為他殺出了一條血路,他們一路逃亡,在逃到沙洲縣後邊的一處山林之中,他的父親力竭而亡,在他的父親死之前,隻給他留下了一句話:“活下去。”
白富貴救了自己,埋葬了自己的父親,可是為了能夠活下去,他欺騙了白富貴夫妻,為了活下去,他隻能這麼做……
在靈紋世界,對於宗門有著統一的劃分標準:青天境,銀天境,金天境,皇天境,無上道門。
而在銀天境之下,又有著三流,二流,一流之分,在琉璃國天風郡沙洲縣,能算的三流宗門的,隻有兩個宗門,一個是落雲山脈的雲峽穀,一個便是上元山中的一元道。
上元山距離沙洲縣有著八百裏的距離,按理來說以馬車的速度沒有個三四天是到不了的,但是宋輝給馬兒貼上了神行符,日行八百裏輕輕鬆鬆,所以不到一天的時間,宋輝便帶著白秋寒來到了上元道。
這一天馬車晃得很厲害,中途白秋寒咳了好幾次,有一次直接岔過氣去,是草兒人工呼吸才回過氣。
這樣的事情草兒做過很多次了,所以已經沒有了什麼感覺,但是每次草兒人工呼吸,白秋寒回過氣來,都會紅著臉對草兒說:“男女授受不親,以後這樣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草兒每次都理直氣壯的說道:“保護少爺是我必須要做的,草兒願意為少爺做任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