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吃著、看著、聊著,他們也終於明白了,這鬼屋裏已經沒有鬼,要不然齊奇也待不了這麼久,還搗騰出這美妙無比的火鍋來。
這麼一弄後,大夥再也不排擠齊奇,而院子裏的出產也有銷路了,辣椒、豆子、西紅柿,大夥吃過的都說好。現在齊奇不用出門去吆喝賣,他們會主動上門來買,數量有限,遲了沒有,都要用搶購的了。
經這一轉變後,齊奇打道回府的計劃不得不耽擱。現在賺到錢了,雖然不多,但維持生活是沒問題,隨著院子裏出產的瓜果越來越多,越來越受歡迎,他的口袋也在慢慢鼓起來。
這天,把所有買菜者打發走後,他急忙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就把有眼疾的三毛用細繩五花大綁起來。
經過多天的敷藥,也喝過幾次藥水,三毛的右眼已經恢複正常張開了,隻是左眼還不行,而且漸漸對草藥有了抗性,再敷下去效果也不明顯,齊奇不得不另尋它策。
“乖乖待著別亂動,待會紮錯地方可別怨我。”
齊奇把從外麵帶來的一個小皮帶打開,露出裏麵一根根閃亮的銀針,貓媽大毛一看,嚇得汗毛齊豎,不知齊奇這是要幹嘛。
“好不容易才從藥鋪老頭那裏借來銀針,我也得練習練習,不然這針灸生疏了,以後肯定要挨師傅的罵。”齊奇一邊把所需的銀針逐根抽出,一邊自言自語道。
針灸,是他師傅的絕活之一,小時候自己也沒被少紮過,齊奇學得不精,但比大多所謂的針灸大師要靠譜得多。既然敷藥沒有效果了,他就想到用針灸。
點燃一撮熏草,給三毛吸幾口,有舒心定神的作用。待小家夥沒那麼緊張了,齊奇才把銀針取出,沾上酒精點燃消毒,然後慢慢紮入三毛左眼的眉角上。
今天一早,他就事先調了藥水給三毛泡,一是消毒除菌,二有麻痹的作用,所以銀針紮入肉,三毛也沒多大感覺,繼續讓齊奇施為。
很快,一根又一根的長針紮入,不僅是在患處周邊,連身上也紮了好多根,不一會就把三毛給紮成了刺蝟。大毛和二毛看得心驚,不住的發出“喵嗚”聲,但也不敢離齊奇太近,生怕自己也變成這倒黴樣。
紮針隻是針灸中的針法,把針具紮入特定的穴位做媒介,要起療效,還得配合灸法一並使用。
所謂的灸法,就是利用草藥來燒灼、熏熨銀針,熱量刺激穴位來達到預防和治療的作用。一般用艾草較多,常說的艾灸就是這個,還有用燈芯、柳條、桑枝等等的,各有各的功用,齊奇這回用的是艾草。
把搓成條的幹艾草點著,利用火星的熱量,均勻去熏熨銀針,這過程會有些瘙癢,三毛也逐漸不安分,齊奇隻好不斷給它撓癢安撫,艾灸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院子外,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了圍牆邊,很快車上下來了三人,這三人齊奇應該都不陌生。
“就是這裏了,你們不用怕,裏麵已經沒有鬼,有個人還一直住著呢,我也親自進去過,一點事都沒有,最近還常來買這裏種出的辣椒吃,味道好極了。”
一個發福得有些嚴重的禿頭中年人,一下車後就給另外兩個年輕人解釋。這兩年輕人,一個西裝筆挺,一個穿著一身米白色休閑小西服,居然是陳秘書和大美人蘇經理。
“程主任,我們也是聽到風聲才過來看看的,你們進去後真就沒出問題?”陳秘書從車上下來後就顯得有些局促,再次向中年人確認道。
“沒事,咱們街道裏,許多人都進去過,最近還老往來這裏買菜,一點問題都沒有,裏麵那小子會捉鬼,不由你們不信,我領你們進去瞧瞧。”程主任拍著胸口保證道,他是這拆遷區街道辦的主任,齊奇是認識的。
蘇經理下車後,就一直盯著院內看,並不像陳秘書那般局促,但麵色冰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直接答道:“那進去看看吧。”
她這麼一說,陳秘書立即就慌了,伸手去拉了拉蘇經理,確認道:“小姐,你真要進去?不怕...”這鬼屋的可怕,他是有切身體會的。
“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是第一次來。”蘇經理說罷後,就跟著程主任邁步往入口那邊走。陳秘書聽不明白她後半句是什麼意思,但再怎麼害怕,也還是跟了上去,心情相當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