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自然,我騙你做什麼?不過我也不知道何員外知不知道這條路。”
“那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他知道,從不叫我們去玩,實在很不夠意思。”
兩人從石門進去,閉了門,陳越說:“這裏隻有一條道,摸著走就行。”
鄭尋生朝天一望,叫道:“看來這是有人特意修建的密道,上麵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在這山體裏,還能有光透進來。”
陳越道:“若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可半點不敢進來,你說,會不會是何員外祖先修建的?”
“不會,不會。”
“為何?”
“何老員外是十八年前住進這大院子的,我看那門,卻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年頭了,他家的後院都沒到這裏,想來何員外家也不知道這個密道。”
陳越道:“你這麼一說,那我就不知道這密道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鄭尋生笑道:“應該不會是用來藏人的,而是用來去看風景的。”
約摸走了小半個時辰,鄭尋生已經感覺到了不同,隱約中聽到了鳥叫聲,忽然陳越摸了摸前頭,說:“停下,到了。”
石門有著機關,陳越用力推,那石門就開了,光亮透了進來,陳越笑道:“鄭兄,請吧。”
與別人分享快樂會令人更加快樂。
鳥的叫聲立刻就清晰起來,出來一看,向四周一看,果然是山中清幽之景,不遠低窪處有一道水流,直向右泄了下去,叮咚的悅耳聲也從那裏傳來。
鄭尋生走了幾步,說道:“果然這吸幾口氣都令人心曠神怡多了。陳秀才,你來此有多少次了?”
陳越道:“不多,才四次,周遭我也還沒看遍,夜晚可不敢往這裏來,依我看,這或是哪位高士通曉地理,又有著雄厚的財力,打通了山道,閑暇時便可隨時來遊玩,美不勝收的景色,非高雅之人不可享。”
鄭尋生道:“我看還沒那麼簡單。”
兩人邊走邊說風物,討論自己的誌趣見聞,頗為相得。
眼看著日落街頭,陳越道:“今日有鄭兄陪伴,不覺已到了日暮,咱們回去吧。”
鄭尋生高興的說:“真也機緣,若再有機會,與陳秀才同來。”
“同來可以……”陳越沒說完,鄭尋生便道:“我知秀才,不可與第三人說。”
“哈哈,知我者,鄭兄也。”
兩人往回沒走幾步,忽然東邊林子腳步聲響起,陳越驚道:“怎麼有人?”
鄭尋生將陳越肩膀一攬,壓到旁邊一棵樹後藏起來,輕聲道:“別說話。”他聽得這腳步聲來的急促,又有踏空之響,顯然來人不是常人,而且人數不是一個兩個。
“逃得了麼?”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清晰可聞刀劍劈砍林中枝條聲音和石子暗器的飛掠聲音。
陳越嚇得臉都青了,鄭尋生道:“看來是江湖仇殺。”
說到此處,祝前年臉色大變:“你們怎麼遇到這事情,掌櫃的,你沒傷著吧,那些人不會是土匪吧。”
柳茂憋著臉,道:“掌櫃的,他們拿刀殺人嗎?”
張秋卻道:“不對啊,怎麼羅捕頭也在,他一個捕頭,和江湖仇殺什麼幹係?”
“哎,你們聽我說呀。”
“你們聽掌櫃的說。”應天運道:“我早說掌櫃的吉人天相,就算是這種事,也累及不到他。”
當時鄭尋生又聽到聲音:“還不束手就擒?”他一聽,往外一探頭,卻是羅海。
開頭的腳步聲是有五個人,都是三四十歲年紀,手裏單提著鋼刀,兩人在前,中間是一個大號,肩上用手按著一個麻袋,後麵兩人身子向後微側,預防來敵。
羅海身著皂衣,也是一柄片刀,他身形矯健,向空中兩個連翻,往樹枝上一蹬,借力向前,竟然到了這五人前頭。
“本捕頭拿了你們現行,還想逃?”
前麵兩人向中一並,左側的大胡子叫道:“憑你什麼捕頭,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快滾開!”
另一人也道:“大家不同路上發財,兄弟,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又何必需要我們過不去。”
“發財?本捕頭自從到了這個位置,也從沒想著發財的事情,把孩子放下,跟我去官府自首,或許還可從輕處罰!”
“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那大胡子火氣很大。持刀就與羅海打了起來,不過羅海自小學習武功,天分又高,沒過幾招,大胡子就敗退下來。
另一人憤憤,與大胡子一交眼神,兩相夾攻。羅海將刀側開,一招‘泥牛入海’將兩人分開。兩人奮力強攻,一時打得難解難分。
中間那大漢將麻袋往地上一扔,道:“媽的,平常很快得手了,這該死的捕快。”他向後麵兩人說:“你們看著,我去宰了他!”
說時,已經衝了出去,三人圍攻羅海,羅海武藝雖強,但這三人也不是俗手,一圍攻,落了下風。
鄭尋生暗道:“這樣下去可不妙,老方也囑咐過我照看一下,這夥人好像是拐賣人口的,也不能放過他們。”
他思慮著那麻袋裏應該是人,必須要先將麻袋拿到,藏起來,方可無憂。
正準備出去,林中忽然又閃出一道影子。
他一瞧,不正是在店中住了些時日的客人麼?
這人正是許平貞,他手裏握著三尺來長的金色短棍,從左側樹上躍下來,猛的劈到後麵一人的肩頭,那人聽到背後風聲響動,急忙往前一滾。許平貞短棍向下一支,撐起身體,蕩開來,飛腳將另外一人踢飛出去。
他一個箭步,將麻袋裹在手裏,向後略微一轉,施展身法要走。
那被踢的人火冒三丈,一邊大叫:“這兒也有人!”一邊抄起鋼刀追許平貞,另外一人疾步而起,從不高的樹叉中跳了過去,左手提刀,撲著右手往許平貞腰腹間抓去。
許平貞哪裏想到,這人猛然撲出來,箭步向前,但那人快他一步,被揪住了腰帶。
“你往哪裏走?張三哥,快來,我抓住他了。”
許平貞身子扭動想要掙開,那人向上一挺,許平貞右腿一拐,踢在那人小腿上。
這人咬著牙,雙手向下一溜,扣住了許平貞的大腿。許平貞怒喝:“滾開!”他一手扛著麻袋,裏麵有兩個孩童,雖不算重,但一墜下來也是頗為麻煩,他此時也隻能兩手抓住。
那張三哥大踏步衝了過來,大喝縱刀劈來,底下那年輕人一股虎勁,死也不肯放,還用牙死死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