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夜小柳茂受騙,牢堂苦命人心死(3 / 3)

莫代風道:“肯定是範……少莊主和他殊死搏鬥時候誤打的,不過這小雜種先偷襲得手再……”

湘恩笑道:“當時仵作說少莊主死於十三個時辰前,而這小子卻不是在那時候昏的。”

範垂岩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湘恩道:“他指甲縫裏麵有白岩粉,而少莊主死的地方根本沒有白岩,況且少莊主被殺害之前根本沒有反抗,衣服上的血跡倒像是故意糊上去的,也沒有白岩石粉,所以他是在別的地方沾染的。”

莫代風道:“那麼也不能排除他是凶手,證據可是確鑿啊。”

曲一鳴道:“其實我也不信這麼小的孩子心腸如此狠毒,但事實……”

湘恩道:“眼見未必為實!”

範垂岩沉著臉道:“茂兒,你說話,是不是你殺了泉兒?”

柳茂想抬頭也沒什麼力氣,更沒力氣搖頭,恬著眼睛瞥,莫代風冷厲的眼神看過來,他心中一陣寒意,又哆嗦起來。

湘恩在柳茂手上額頭摸了一遭,道:“他身子虛的很,恐怕不用動刑,再熬兩天,也不會有什麼命在。”

範桂道:“這個小白眼狼死了最好!”

柳茂心中苦澀至極,道:“我不是白眼狼,範泉他要害我,還有莫代風,他才是殺人凶手,範伯伯,我沒殺範泉。”他嘴不能說,全身酥軟難當,僅僅還有一些感覺,聽到這些人這麼說自己,苦澀,委屈,痛苦,憤怒交織在心中,真想著莫代風不如昨日殺了自己,現在不僅麵臨死境,還要遭受別人羞辱和敵意,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如何承受的氣,心裏一焦急,又不省人事了。

……

王風火道:“師父,依我之見,此事必須盡快解決,七日後就是楓山會,若傳出去的話……”

範垂岩道:“你說的不錯,不過……”他夫人罵道:“不過不過什麼?那個柳真卿不過一個落魄生意人,你還怕得罪他麼,他兒子殺了你兒子,你顧及情誼,難道就沒想過泉兒的死,你要叫他爹娘來趁早,他殺了我泉兒,一定要他抵命。”

範垂岩道:“夫人,你看你……柳老弟就這麼一個兒子……”範夫人啐道:“呸,你有幾個兒子,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湘恩道:“莊主和夫人不要吵,我知道莊主是不信這孩子害了少莊主,的確是這樣,這完全不合道理。”

範桂道:“怎麼不合道理?”

曲一鳴道:“首先這小子打不過少莊主,二來他和少莊主一同出去,據剛才老張說的,致命傷在背後,至於其他的傷,倒顯得……嗬嗬,有些刻意為之了。”

湘恩道:“說的不錯,我……”

範夫人冷聲道:“你想說什麼,你是說有人嫁禍他?哼,這裏隻有他在,不是他還能是誰?陸教頭,你可不要胡說啊。”

陸湘恩笑道:“我也隻是猜測,而且柳茂被人打了,那麼打他的人呢?”

曲一鳴道:“那把劍就是當時在柳茂手上的,還有匕首,這可也是證據確鑿。”

莫代風搶說道:“不過我覺得還是要查一查,免得誤會了柳兄弟。”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還是說不清楚,陸湘恩和曲一鳴以及一些人覺得此事疑點很多,需要調查。而範家母女堅決要先殺柳茂,寧可錯殺卻也不可放過!

範垂岩聽得心煩,喝道:“此事讓我想一想,通知柳兄弟來,畢竟柳茂在這裏闖了禍,要他爹娘來,我們再做定奪!”

範夫人道:“你……”範垂岩道:“好了,走吧,陸教頭,麻煩你找人給他看一下身子,免得他先死在這裏!”

……

柳茂昏了一會兒,醒著聽到他們說話,不少人提議要對自己用刑,範垂岩要通知自己父母來,一想到才出去沒幾天就遭受這種橫禍,實在是丟自己爹的臉。一想起此事,他的痛苦,他的羞愧,他的絕望,都在方寸之間亂撞,眼裏不斷流淚,心卻如同刀割!

“我不如咬舌自盡,也免得在此受折磨,莫代風,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牙齒剛觸到舌尖,腦袋一陣昏沉,又暈了過去。

這一暈,自然是救了他的命,不過柳茂不知是誰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