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陸晚雙手接過來,有點受寵若驚,而且視線大部分時間都落在他的軍裝上。
秦岩打趣道:“我怎麼感覺你有點怕我呢?總看著我的衣服,是不敢看我嗎?你可不像是個膽小的人啊?”
他今天終於聯係上許昭遠,還跟昭遠說起陸晚昨天受了那樣重的傷,卻一聲不吭自己走到醫院,還說就是沒進部隊之前的自己,怕是也做不到她那樣。
陸晚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裏有了一抹前所未有的神采,神情無比羨慕地看著他那身軍裝,“我小時候的理想是當一名軍人,不是普通的軍人,是那種為祖國拋頭顱酒熱血,最後壯烈犧牲在戰場上的那種。”
說完她自己也覺得好笑,不由輕笑出聲。
從陸晚的眼中,秦岩看到了她對軍人的崇拜,對軍裝的敬畏,對國家的愛,這是他第一次從一個女孩眼中看到這些。
秦岩不自覺將身體站得更加筆直,甚至對著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陸晚差點紅了眼眶。怎麼說呢,就是有一種刻在骨子裏的畫麵,突然成為現實在眼前上演,心情都不能隻用激動來形容了。
要不是買飯的看護回來了,陸晚還不知道自己要傻傻地激動多久呢。
臨走前,秦岩說他今天去了一趟看守所,聽警察說打她的瘋女人被一個也得了間歇性精神病的男人打成重傷,生命垂危。
還說秦蓮芳在火車站暈倒,也是重傷。
他遲疑地盯著陸晚看了兩眼,欲言又止。
陸晚看出他的猜疑後直視他的眼睛,清澈的雙眸坦蕩磊落,聲音更是擲地有聲,“不是我。”
秦岩尷尬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懷疑一個柔弱的女孩,真的很沒道理,若是她有那個本事在看守所裏傷人,就不會被人打成這樣了。
說了句對不起,秦岩又說下次有空再來看她,而且為了表達內疚之情,他還說等她傷好了,歡迎她到部隊去看看。
能去部隊一次,也算是圓了小時候的夢,陸晚高興地應了下來。
……
“先生,陸小姐今早退燒後就沒再發燒,醫生沒有說漏嘴,她不知道您昨晚照顧過她。”
“先生,照顧陸小姐的兩個小丫頭還以為昨晚遇到鬼了,嚇得魂不附體的,陸小姐說鬼有什麼可怕的,人心才可怕。”
“先生,單陽從京城回來了,他的身份好像不簡單,我已經讓你去查了。”
“秦岩買了水果去看望她,削了蘋果給她吃,陸小姐對軍人很崇拜,秦岩邀請她出院後去部隊看看,陸小姐答應了。”
“中午陸小姐吃了一碗米飯,雞腿和小半碟豬肝,還喝了半碗排骨湯。”
一上午,龍二隔一個小時就去彙報給顧景離聽,聽完後他要麼蹙眉,要麼噙笑,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為了一個她。
每次聽完,顧景離還都會發表一下評論。
他笑著說:“別看她看上去很機靈,其實骨子也是個小迷糊,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睡得特別死,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他微蹙著眉說:“我不知道的那兩年,她一定是受了很多苦才會覺得人心比鬼更可怕,她以前很怕鬼的,還信誓旦旦跟我說,她小時候見過鬼,晚上一說起鬼她就變臉,威脅我如果再提那個字,就要跟我拚命。”
他眸光深邃地說:“盡快查清楚單陽的身份,有了結果立刻報告給我。”
他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醋意說:“她跟我說過,她從小就當一名為國捐軀的軍人,我笑她傻,哪有人當軍人是為了去送死的,她很嚴肅地跟我說,‘為國捐軀是光榮,怎麼能是傻呢,假設我真的為國捐軀了,那我肯定為國家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他還轉頭問龍二:“你說她是不是傻?”
他笑著搖搖頭說:“別人生病都是吃清淡的粥叫什麼的,她倒是胃口好,比沒生病的女孩子吃得都多,真是個小吃貨。”
到了下午,龍二又接到新的情報,再一次踏進書房稟報。
顧景離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無比專注地等著龍二開口。
這是龍二記憶中,先生對他最有耐心,看他時間最長,次數最多的一天。
當然他也知道,這都是因為陸小姐才有的特別待遇,可接下來的消息先生要是聽了,心裏肯定又要難受。
“她是不是?”顧景離見龍二欲言又止,不自覺就往壞處猜,話說了一半便停下耐心等待。
龍二低下頭如實回道:“許昭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