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兩個站才到,陸晚窘迫得提前下了車。
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走了將近一個站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接了。
“喂,陸晚嗎?你現在是不是在你家前麵的一個公交站?”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急。
“是啊,張心玉,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陸晚驚訝地反問道。
“哎呀,這個時候你就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吳玲兒前幾天回來了,她說找了人要報複你,這個時候正跟著你昵,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告訴過你了,你看是打給給許昭遠還是顧景離來幫你吧。”
張心玉慌裏慌張一口氣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都不給陸晚反應的時間。
聽得出來 ,張心玉很掙紮,她偷偷告訴自己,是在背叛吳玲兒。
陸晚握緊手機,害怕地原地轉身張望一圈,沒看到可疑的人,倒是看到顧景離的兩個黑衣保鏢,離她不足一百米的距離。
沒想到他還在派人保護自己,陸晚心裏一時間很是複雜。
然而,就在她愣神的瞬間,一輛遮擋了一個數字牌照的麵包車已然打開了門,保持著十碼的速度朝她過去。
遠處的保鏢憑著職業敏感度,覺得那輛車子十分可疑,不由加快步伐朝陸晚跑來。
陸晚看到他們突然朝自己跑過來,心裏犯嘀咕,難道這兩人不是顧景離的保鏢,而是偽裝成保鏢的壞人,見她發現了他們,所以過來抓她了?
她心裏惶惑,考慮是不是先跑再說,突然不知從哪裏躥出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將那兩人團團圍住,瞬間打開了。
她見情況愈發奇怪,正看得入神,一隻粗壯的大手突然捂住她的嘴,一隻手臂錮住她的腰,把她抱進了麵包車裏。
還沒來得及看清情況,眼睛被一圈黑布係上,嘴裏也多了一塊布,雙手被人粗魯地扭到身後捆到一起。
陸晚用盡全身力氣拚了命的掙紮,聲嘶力竭地喊著含糊不清的救命。
有人的手啪啪打在她頭頂,粗聲喝斥道:“老實點,不然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現在就……這三個字,令陸晚汗毛倒豎,不寒而栗,甚至無瑕顧及頭頂的鈍痛。
抓她的到底是誰?竟要置她於死地麼?
這些人從綁她那一刻開始,一係列的動作熟練利落,像是訓練有素的慣犯,想要從他們中間越到窗戶跳車,且不說危險太大,是根本就行不通。
陸晚不敢再以身犯險,眼下逃脫是不可能的,唯有先鎮定下來,搞清楚對方是誰,抓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還有剛才那些圍堵顧景離兩個保鏢的那群人,又是誰的人?
那些人和綁自己的人,是不是一夥的?
想不出個頭緒,又開始焦頭爛額,急得後背都冒了冷汗,聽這幾人說話窮凶極惡的樣子,不知道到了地方他們會怎麼對待自己?
見她識時務不再亂動,喝斥的男人也就不再打她,從煙盒裏掏出一根煙,舒服地吞雲吐霧起來。
煙霧縈繞,嗆得她想咳又咳不出來,煙味裏又還夾雜著幾天不洗腳的臭汗,薰得胃裏一陣陣地泛惡心。
不知走了多久,平穩的車子開始顛簸,有幾次顛得她屁股都離了座位,落下去時坐到旁邊人的腿上,嚇得她心跳都漏一拍。
還好那個男人隻是說了幾句葷話,並沒有動手動腳。
車子還在顛簸,她不斷撞到左右兩邊的人,怕得陸晚幾乎哭出來,在恐懼萬分的時候,她腦海裏浮現出的,卻是顧景離的影子。
然後才是陸桓和媽媽。
她緊緊咬住下唇,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往下掉,心情複雜到無以複加。
*
在陸晚被帶下車丟進發黴的舊倉庫之前,張心玉打了兩通電話,第一次是被掛斷,第二次是關機。
張心玉知道陸晚一定是被吳玲兒叫的人帶走了。
吳玲兒說要毀了陸晚,不止要變成殘花敗柳,還要挑斷腳筋變成殘廢,最後再拍下照片發到網絡上讓她身敗名裂,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吳玲兒還說,陸晚的名聲毀了,許昭遠就不會再喜歡她,顧景離肯定也不會要她了,這樣才能讓她和吳副校長解氣。
惡毒殘忍,令人發指。
張心玉一直都知道,吳玲兒是朵外表純良內心陰暗的白蓮花,但她沒想到,這朵蓮花的心,黑到這個地步。
張心玉很糾結,到底要不要救陸晚,救了她就得罪了吳玲兒,萬一吳玲兒也像這樣報複她,她又該怎麼辦?
可如果她不去救,萬一顧景離查到她知曉這事,隻怕也不會輕饒。
張心玉坐立不安,猶豫不決。
經過十來分鍾的深思熟慮,張心玉還是去了環球集團,可惜並沒有見到顧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