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體離得如此近,他身上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陸晚不爭氣紅了白玉似的耳根,她往後退一步,企圖把自己的下巴從他的手指裏解救出來,可越是想掙出來,他攫得越緊,弄得她一陣發疼。
她胡亂放下淘米盆,澄眸帶著幾分惱怒瞪著他,負氣道:“顧景離,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捏我的下巴?這要是做的,早就被你捏變形了。”
她自己都沒發覺,最近隻要一生氣,就大聲喊他的全名,而不再是喊他顧先生。
不過顧景離倒是不生氣她這樣直呼其名,反而覺得從她的口裏喊出來很是動聽。
“好,不捏,以後改摸的。”顧景離輕笑出聲,捏住她下巴的手指鬆了兩分力道,大拇指摩挲著她細嫩的肌膚。
“你……”陸晚氣得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胸口起伏得急促而又富有節奏感,特別的抓人眼球。
顧景離手指在那團飽~滿上劃了一圈,最後稍微用力一抵,低低一笑道:“你還真是容易生氣。”見她伸手就要打他的手,一抬手握住軟若無骨的小手,“你要再不說,接下來我可能會做出更令你生氣的事。”
他精致如畫的眉眼帶著幾分仿若寵溺般的笑,嗓音低沉悅耳,舉止曖昧,可薄唇裏吐出的一字一句,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陸晚直直看著他深邃不見底的眼眸,但怎麼看也看不透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顧景離眉毛向上微微挑了挑,輕輕嗯了一聲,表示他還在等她的回答。
“你不都知道了嗎?還問我幹什麼?”被人這麼威脅著說話,陸晚多少有些賭氣,眼睛一斜看向地板。
也不知學校裏到底有幾雙眼睛盯著她,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專程早些在家等她,不就是聽說學校裏的事了嗎?
“我要你從今天開始,學會親口對我說,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統統要第一個知道。”顧景離突然神色一斂,眉宇間全無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肝兒顫的冷意。
“霸道。”陸晚愈發地嘟起了嘴,滿臉寫著不高興,不想聽,不想說。
顧景離見她倔強模樣,漆黑如墨的雙眸裏閃過一絲寒芒,一隻手握住她的兩隻手扣在她身後,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將她驚嚇的聲音堵在懲罰的深吻裏。
她躲閃,他便咬,直到口腔裏彌漫起一股血腥味,她吃痛不敢再亂動。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顧景離才終於結束了這個綿長而霸道的吻。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他嗓音略微有些黯啞,眼中卻染著熾熱的欲~望。
陸晚小臉通紅,唇瓣紅腫,眼中含著點點晶瑩的水光,氣惱而羞憤地瞪著這個霸道又可惡的男人。
顧景離的頭再次下沉,嚇得陸晚雙手立刻擋上去,手心觸到他薄唇的瞬間,手心一麻,觸電般彈回來,忙不迭說道:“吳玲兒在教室裏上演苦肉計冤枉打她,沒想到我偷偷拍了視頻反倒讓她下不來台。”
“嗯,然後呢?”顧景離直起身子,眸中的熾熱已全數退去,暗如子夜般居高臨下睨著她。
他的眼中仿佛藏了一頭凶獸,隻要她有一點隱瞞,就要撲上來將她撕個粉碎。
“然後吳玲兒就被王老師帶走了,我就回家洗澡換衣服再買了菜就過來了。”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臉色,說完後見他眼神又森涼一分,陸晚不禁心尖顫顫的,又訥訥道:“許昭遠開導了我幾句。”
“許昭遠是誰?”顧景離眼中的凶獸斂了去,臉色稍微好了點。
陸晚暗暗鬆了口氣,暗想他果然最在意的不是誰欺負了她,而是許昭遠為她出頭的事。可他分明就知道許昭遠是誰,現在又要讓她親口說,真是討厭。
“他是我們學校的學霸男神。”提到許昭遠,陸晚眼裏浮現出一抹暖意。
她的眼神,沒有逃過顧景離敏銳的雙眸,聲音不由又冷了好幾度,“你對他有好感?”
陸晚打了個抖,忙不迭搖頭否認,“沒有沒有,隻是覺得他性格特別暖,他是個好人。”
“他是個好人,那我就是個壞人囉?”顧景離眯起眸子,眸光銳利得像刀子,一寸一寸地剮過陸晚的全身。
陸晚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隻覺得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驚肉跳,手心裏沁出一層冷汗。
這個男人危險如廝,捉摸不透,生性涼薄,實在算不得好人,但對於她,確確實實又是好的。
“你對我是還不錯,但你……真的算不上好人。”陸晚不想昧良心說話,咬了咬唇,大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