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誰?”許昭遠彎起的唇角像是一座形狀好看的橋,眉眼溫柔如水。
“我以為是兮兮呢。”陸晚說了便又開始往前走,稍微與他拉開一點點距離。
許昭遠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眸色微暗,卻不動聲色地保持著距離 ,一道與她齊肩前行。
“你剛才在想什麼,我一連喊了你兩聲都沒聽到?”走了一會兒,許昭遠覺得如果自己不主動找話題的話,她一定會就這樣沉默到分道揚鑣的地方。
“啊?你喊我了?”陸晚不好意思撓撓頭,抱歉道:“對不起,我沒聽見。”
許昭遠看見她手上包的紗布,指著它擔心問道:“你受傷了?嚴重嗎?”
“沒事,就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很快就好了。”陸晚眼神閃躲地垂下長長的睫毛,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悲涼,現在想起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恐懼,她的心還會後怕得微微顫抖。
這道陰影大概會永遠刻在心裏,無法抹去了吧。
許昭遠又認真看了看她的手,心下狐疑,怎麼樣的姿勢才會把一整隻手腕都擦破皮?!
但見她不願提起,也不好再問,便轉了話題,“喜歡我送你的畫嗎?”
陸晚愣了下,認真想了下才想起前些天早上他送過她一個畫卷。
“對不起啊,我本來是想拿回家再看的,結果被吳玲兒給撕壞了。”陸晚沒有敷衍地說喜歡之類的話,而是實話實說。
她倒是有把碎掉的畫撿回去,不過到底放在哪兒了,她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許昭遠臉上閃過一絲絲失望,不過很快便笑道:“不打緊,反正我還畫了一副留在家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把它作為參賽作品拿去參賽,不僅是因為參賽時間有些緊張 ,主要是我覺得這副畫的意境和模特都特別的唯美,不拿出去讓更多的人看到,是天大的遺憾,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這個小小 的請求?”
他語氣柔和,神態溫雅,眼底全然是期盼,沒有一點點強求的意味。
說實話,像許昭遠這樣的大帥哥,像這樣盯著你跟提要求,你是很難把不行兩個字說出口的。
而且他還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就更難說出口了。
“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不過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許昭遠見她一臉為難,又溫柔說道。
他的話讓陸晚頓時放鬆不少,點頭應道:“好,我一定好好考慮。”
“不管怎麼樣,我都還要謝謝不怪罪我擅自偷畫你,這樣吧,中午我請你吃飯……”
許昭遠話還沒說完,陸晚就連連搖頭拒絕:“不用了,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幫我送手機 ,還給我畫得那麼漂亮的,咱們扯平了。”
許昭遠愕然,扯平?
她是有多不想與他來往,這樣的借口都能想得出來。
看著一抹受傷在男神的眉宇間覆蓋,讓這樣一位溫潤如玉的男神露出這種神情,陸晚覺得挺罪過的,趕緊解釋道:“其實是我這一周都有事,每天都要回去,所以沒時間出去吃飯。”
聽到她的解釋,許昭遠眉宇間的受傷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雋永的溫柔笑意緩緩暈開。
“原來是這樣啊,不是嫌棄我就好。”許昭遠嘴角彎起一道更彎更好看的橋,頓了頓又道:“那就等忙過這個星期我們再約。”
話說到這份上,陸晚也不好意思再找借口,便點頭應了聲好,然後與他分道揚鑣,回到自己的教室去。
學校本來應該是最幹淨最純真的地方 ,卻因為有些人的陰暗心理,把這伊佃園變成了搬弄是非惡意造謠的肮髒地方。
原因就是吳玲兒看到陸晚手上的紗布,便讓張心玉她們幾個在學校裏四處散播謠言,說包~養她的老男人玩膩了,不要她了,她就一哭二鬧三自殺,所以這一天半才沒有來上課。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件事很快在學校裏傳開,她走到哪裏都有人指指點點,雖然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但很討厭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
害得她都不能安靜地上課和讀書,幹脆提前去了天驕別墅區給顧景離做飯。
怕他中午不回來,她特地打電話問過才開始做。
顧景離準時在十二點十五分的時候回來,因他還有一把備用鑰匙,所以陸晚在廚房忙碌,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