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也不想明白,毫不客氣地把書抬高,擋住那張討厭的臉。
“我爸爸要升職了,要到教育局去工作了,還有賈主任,今天也要評教授職稱了。”吳玲兒見她沒反應,伸手壓下書,看著她的眼睛 ,又道:“你還不知道吧,這都是因為你的功勞呢,要不是你,顧先生也不會給我爸和賈主任升級。”
陸晚清冷地瞧著她得意的臉,半信半疑,可看她的表情又不似作假,而且這種事情如果被發現是吹牛的話,麵子底子都得丟。
吳玲兒一眨不眨盯著陸晚,就是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驚愕、懷疑、尷尬、痛苦的表情 ,可惜陸晚沒讓她如願,一張清麗的小臉,除了冷淡之外,還有絲絲憐憫的意味在裏麵。
吳玲兒最討厭的就是陸晚的這種性子,該失態的時候她永遠都能保持冷靜,讓人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毫無快~感。
“哼,我等著,我看你還能裝多久。”吳玲兒氣得暗咬銀牙,丟下一句就直起身,又高傲得像隻孔雀一樣往座位上走。
上課期間,吳玲兒的眼睛總是不自覺地落在陸晚的畫卷上,那眼裏的火苗,恨不得把它燒成灰。
下課後,她去衛生的路上又遇到許昭遠,腹誹這學校什麼時候這麼小了,昨天剛一認識他,到現在已經是第四次碰見了。
以前他們總被同學們拿來比較,兩人的名字在榜上也總是挨著,但從沒說過話。
“緣份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許昭遠大概也有同感,笑著調侃道。
陸晚正要回答,肩膀被人從後麵撞了一下,穩不住一個踉蹌,身子失重往前栽去。
許昭遠一個箭步上前,單手穩穩摟住她的細腰,並沒有像偶像劇裏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再停下,而是直接扶她站穩。
他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很清新很好聞。
“你看,她還賴上男神不走了,真不要臉啊。”一個女生尖酸地大聲說道,成功引來路過同學的注意力。
“男神,麻煩你把我扶起來一下。”陸晚真心冤枉啊,她哪裏是賴著不想起來,明明是許昭遠扶著她腰的手順帶還抓住了她後背的衣服,說那話的人眼瞎麼?
“你沒事吧?”許昭遠回過神,趕緊把她扶起來,關切問道。
剛才兩人貼得極近,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他被她驚心動魄的美給迷住了心神一般,半天都沒回過神。
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現在耳根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紅暈。
“我沒事,謝謝你。”陸晚低頭道謝後,匆匆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在教室外鬧了這麼一出,吳玲兒更是將陸晚恨入骨頭縫裏,趁大家還在外麵看許昭遠,她偷偷溜到陸晚的座位上,將那畫卷展開。
畫中的睡美人在許昭遠這個繪畫天才的筆下,美得令人窒息。
吳玲兒嫉妒得發狂 ,胡亂將將畫撕成碎片,再踩上幾腳才稍稍解恨。
陸晚從衛生間出來直接回到座位,看見地上的碎片,頓時火大,敢這麼囂張撕別人東西的人,除了吳玲兒不作他想。
陸晚默默將碎片撿起來,裝進袋子裏,然後走到吳玲兒麵前,故意說道:“沒關係 ,你盡管悄悄撕掉好了,正好給我製造機會與男神獨處,放學後我就找他又幫我畫一副。”
吳玲兒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那麼厚的粉底都遮不住難看的臉色。
“陸晚,你少得意,男神不過是一時新鮮,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這個渾身冒窮酸氣的窮鬼嗎?”
陸晚挑了挑一雙好看的遠山眉,不氣反笑,用看可憐蟲的眼神居高臨下看著她,道: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有本事你倒是讓他圖你新鮮幾天呐,倒貼都入不了男神眼的失敗者,有時間燒我的禮物,不如多讀點書提升下氣質,給你個忠告,別整天抹得跟個粉缸似的,他根本就看不見你的臉好麼?”
這一番話陸晚說得挺大聲,在教室裏的同學都聽見了,氣得吳玲兒幾乎要不顧形象跳起來,與生死決鬥。
“人醜就要多讀書。”陸晚按住她想要站起來的肩膀,唇邊揚起的笑,仿佛一朵新綻的海棠,嬌美無比。
此刻的她在吳玲兒近乎猙獰的表情襯托下,美得更是不可方物,看得很多男生都癡漢臉。
“哇哦,校花不愧是校花,就是比係花要美得多呢。”一個男生一臉傾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