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顧景離想到什麼似的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站在角落裏,一直在試圖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賈主任。
他目光如刀,賈主任心髒承受不住猛地一縮,緊張得四肢百骸都擰著疼。
顧景離隻是掃了他一眼就回頭走了,賈剛卻是渾身一震,感覺自己被那目光淩遲了一般,知道自己要倒大黴了。
顏兮兮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走到他們麵前,囂張地道:“副校長,下次還敢打我不?還敢說要開除我不?”聽到吳副校長連連說不敢才滿意點了點頭,又看著吳玲兒,笑嘻嘻地道:“吳玲兒,臉疼不?”
吳玲兒氣得真想撲上去咬這個臭丫頭兩口,暗暗咬緊銀牙,心想你今日不過是沾了陸晚那個賤~人的光,下次再落到我手裏 ,我一會讓你付出雙倍的代價。
“怎麼,不服氣啊?”顏兮兮甜甜一笑,再道:“不服憋著!”
這一次直接把吳玲兒和吳副校長氣到原地爆炸。
“小丫頭,走了。”周豹倚在門口,好笑地搖了搖頭,喊道。
顏兮兮眉開眼笑地‘哦’了一聲,一蹦一跳地出了辦公室,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臉上還帶著傷呢。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周豹看著她歡快的背影,不禁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嘀咕道。
黑衣保鏢恭敬候在兩側,一個個一動不動的像座雕塑,見顧景離出來,齊齊彎腰,這場麵簡直不能再隆重,再霸氣了。
陸晚嘴角一抽,停下腳步,小聲道:“景離,能不能先鬆開,我很不習慣。”
就衝在她那一聲軟軟的景離,顧景離大發慈悲放開,淡淡道:“小晚,我會讓你從很不習慣變成沒有我才很不習慣。”
陸晚禮貌而不失尷尬地抿嘴一笑,那笑容裏多少能看出有多麼不信。
“你的保鏢實在太高調了,能不能你們先出去,我隨後出來?”看他似乎沒有因為幫了她理直氣壯要她回報的意思,陸晚大膽又道。
顧景離眉毛一挑,明顯不悅,居高臨下睨了她半晌,終於鬆口:“好,快點,我不喜歡等人。”
他這個人沒什麼耐心,尤其是等人。
“嗯,謝謝。”陸晚如蒙大赦,嘴邊綻放出一朵漂亮的花兒,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清純又不失嫵媚。
顧景離一行人先行離開,走道裏豁然寬敞許多似的,連空氣都自由了。
顏兮兮吐了吐舌頭,過來挽著陸晚的胳膊,籲了口氣,道:“那樽大佛總算是走了,啊,快壓抑死我了。”
陸晚笑笑沒接話,默默動了動肩膀,有他在確實有些迫人,渾身的肌肉都因為緊張而僵得好難受。
走了也有三分鍾了,兩人正準備離開,許昭遠從露台那邊過來,嘴角依然掛著雋永的微笑,溫潤如玉,風度翩翩。
顏兮兮笑著與他揮揮手算是打招呼。
“學長,你還在這兒啊?”陸晚進去時本想跟他說不用找校長說情了,但沒有機會,沒有到他一直等在這兒,差不多都一個小時了。
“事情解決了嗎?”許昭遠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開門見山問道。
“嗯,解決了。”陸晚點頭,總覺得他那眼睛明亮得跟心鏡似的,能把人看穿,使別人無所遁形。
看到她窘迫模樣,許昭遠不問自答:“我也是猜的。”他頓了頓,又笑道:“總之沒事了就好。”
陸晚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還是要謝謝你,雖然……”
雖然他還沒幫得上,但人家總是有那個好心,又等了這麼久,說聲謝謝也是應該的。
“不用客氣,我也沒幫得上什麼忙。也許以後我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呢,到時候可不要推辭哦。”許昭遠若有深意地道。
“好啊。”陸晚回答得特別爽快,隻把他的話當作是玩笑,他家有錢有勢,有什麼事情還能需要她幫忙?
許昭遠朝她點點頭,微笑不語。
這分明是話題結束,你可以走了的潛台詞。
“男神,再見。”陸晚小弧度地揮揮手,禮貌道別。
“我也走啦。”顏兮兮朝他眨了眨眼睛,暗含著一絲絲的感謝,謝他沒有當麵拆穿她的身份,心想著這個周末要親自到他家去一趟,好讓他繼續為自己保密。
經過這麼糟心的事,顏兮兮下午也不想上課了,不過要到宿舍去拿東西再回家,陸晚怕顧景離不耐煩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