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主動請他去她家吃飯,顧景離便以為他們的關係進了一步,所以才又拿出這份表格,不能說討好吧,至少他是非常有誠意的,想讓她感覺到他說喜歡她,不隻是說說而已,而是要展現在方方麵麵。
沒想到,她還是拒他於千裏之外,憤怒中帶著些許倔強的小臉,令顧景離覺得這好像是拿熱臉貼冷屁~股,要知道他自從出生以來,從來都是別人討好他,而他從未給過誰好臉色,更別提是如此上心了。
氣憤之下,顧景離的話說得也就比較重。
自以為是,高高在上,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陸晚雙手緊握成拳,這就是她最討厭顧景離的地方。
“窮人也有權利光明磊落的活著,我們隻想靠自己的努力爭取成功,有錯嗎?”
“不知好歹。”顧景離顯然被她渾身是刺的樣子激怒了,將表格撕成兩半丟在腳下,離開時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陸晚一個趄趔險些摔倒,站穩後盯著他冷漠的背影,“沒錯,我是‘不知好歹’,那就請顧總裁您以後別再來糾纏我這個窮人了。”
氣乎乎說完這句話,大步走到鞋櫃處換鞋,摔門而去。
顧景離站定腳步,憤怒的巨大摔門聲,令他冷眸微微眯起,迅速積聚起一片森然怒色。
慕容琛來給他檢查身體時,看見顧景離臉色陰沉得如同下雨前的陰天,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陰霾。
他站在明淨的落地窗前,全身自帶冷淡的疏離,猶如一株長在雪山上的雪蓮,孤寂、冷傲。
“她又拒絕了?”慕容琛看見地上的表格,蹲下撿起來一看,就大概明白他為什麼這副樣子了。
顧景離一動不動,用沉默代替回答。
慕容琛搞不懂了,眉頭狐疑皺起,將隨身攜帶的醫藥箱放到一邊,走到顧景離身邊去,疑惑道:“如果她玩的是欲擒故縱,就不怕玩的過頭了適得其反,反倒令你生厭嗎?”
“欲擒故縱?”顧景離終於開了尊口。
“不然你以為呢?”慕容琛聳聳肩膀,眉毛上挑得抬頭都能隱隱約約瞧見抬頭紋,十分篤定地道:“如果她真的那麼清高,就不會來找你借一百萬了,而且錢都借走了,又沒提還的事,還跟你擺出一副貧賤不移的嘴臉,嗬,反正我是真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孩子。”
顧景離眉心狠狠一皺,垂在兩側的手緩緩縮緊,垂下眼睫,俯瞰樓下芸芸眾生,眼底的冷意漸漸加深。
瞧見好友臉上愈發厚重的冰霜,慕容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實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大可不必理會,左右你要的也不真是她這個人,而是她做的飯。”
“不管她是真清高,還是假清高也好,總之她的心我要定了。”顧景離眯緊的深眸裏,閃過一絲誌在必得。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不止要得到 ,還必須是她心甘情願給的,否則他寧願不要。
他雙拳放鬆,慕容琛急忙追上去,“景離,還沒做檢查呢,你去哪兒?”
“不用檢查,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顧景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是的,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就算五天不吃飯,隻要按時注射營養液就會沒事。
但營養液終究是帶著藥性成份,沒有食物的營養供給,時間久了身體還是會一點一點的垮掉。
所以,他多少還是有些著急,想著給她甜頭好早日得到她的心,卻沒想到再一次的弄巧成拙,將她往外又推遠了一步。
看著好友消失在視線內的身影,慕容琛長長地一聲歎息,他怎麼就得了這麼個怪病呢?而自己鑽石厭食症病理這麼些年,還是拿它毫無辦法,實在叫人泄氣。
擔心好友把自己陷進去的同時,又希望他早日得到陸晚的心,這樣的話,就算他無法治愈厭食症,還有個女人可以一輩子做一日三餐給他,不藥而愈,豈不兩全其美。
次日,鬆大。
陸晚跟著同學們一起從音樂課教室出來,一眼便看到身材高挑清瘦的陸桓站在梧桐樹下,正笑眯眯地朝她招手。
陸晚當即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小跑著過去。
吳玲兒和張心玉看到這一幕,兩人如出一轍地齊聲不屑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嗤’,昂首挺胸的離開。
“玲兒,那個來找陸晚的男孩是誰啊?他好高哇,而且也好帥啊,是我喜歡的類型誒。”一個不懂得察顏觀色的女生追上吳玲兒她們,花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