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陸晚瞪大澄眸,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前幾天說希望她給他做一輩子的飯,現在又說要做她男朋友,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他該不會是在拿她開涮吧?
顧景離嘴角的笑容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弧度,他這個人,不發脾氣的時候,好像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但這笑容背後,總感覺藏了一把嗜血的刀子,能殺人於無形。
“你沒聽錯,是男朋友,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是丈夫。”顧景離再次用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語氣說道。
陸晚卻被雷得不行,懷裏就像揣了個活物,把她擾的亂得不行。
“就因為我做的東西能讓你吃下去?”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理由最靠譜一點。
不是她自卑,而是他實在太優秀,優秀到很難有女人能跟他根般配,所以她確信,顧景離不可能喜歡她這樣普通的女人。
“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顧景離反問,旋即側身走向落地窗邊,望著城市裏的華燈,眼底卻閃過一抹忍耐到極限的頹敗感,“你知道嘔吐到胃筋攣的滋味嗎?你知道餓到想去死的滋味嗎?你又知道每天被針紮灌營養液的滋味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望著男人長身玉立的背影,陸晚鼻子莫名的有點酸,可並沒有被同情衝昏頭腦。
“對不起顧先生,我很同情你,但恕我不能答應。”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得到你的同情,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顧景離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她,“我隻是在告訴你,我為什麼非你不可。”
聽完他的解釋,陸晚隻想冷笑,這個男人的腦回路還真不是一般的清奇!
“如果我不答應,你就不借錢給我了是嗎?”
“我說過,我沒有拿錢買下你的打算,我要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一輩子。”顧景離將一輩子三個字咬得略重一些,昭示著他的決心。
“一輩子,我們之間連起碼的喜歡都沒有,怎麼可能有一輩子?”陸晚嗤之以鼻。
顧景離重新走回來站在她麵前,很認真地詢問道:“是不是隻要我喜歡你,就可以了?”
陸晚真的要敗給他了,不由得聲音也提高了些,“你到底懂不懂,兩個人要在一起的前提,必須是互相喜歡,然後升華為愛,最後才能結合在一起?”
“那麼,我從今天起,就開始喜歡你。”
顧景離再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宣布。
陸晚深深覺得,來找他借錢,就是個錯誤。
“我看你不隻得了厭食症,還應該去看看這兒。”陸晚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轉身欲走。
手腕一緊,緊接著被一股大力拽回,整張小臉撞上一堵溫熱的肉牆,呼吸間是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從現在開始,我會喜歡你,你也可以試著喜歡我。”顧景離一隻胳膊緊緊環住她的腰身,另一隻大手覆上她的頭頂,溫柔地撫摸著。
大腦在片刻的眩暈和空白之後,陸晚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這個男人,哪兒哪兒都透著致命的危險。
“顧先生,我們不合適。”陸晚掙脫不了,隻能放棄掙紮,企圖說服他收回那個荒唐的玩笑。
“我說它合適,它就必須合適。”顧景離的手掌離開她的頭頂,卻又在放下時順勢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然後才一字一句地道:
“陸晚,還記得那晚你走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等你來找我的時候,就不僅僅是幫我做飯那麼簡單了嗎?”
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
陸晚身子不能動,嘴巴也被攫住,唯一能動的就隻有眼珠了,她隻好用眼神表示強烈抗~議。
“記得就好。”顧景離淡淡一笑,旋即鬆開她,看了眼腕表,“你弟弟的事我幫你解決,你現在去給 我做點夜宵好嗎?”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弟弟的事,還故意等到這麼晚才回來,你真……”陸晚後知後覺,氣得想不出詞形容他。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是周豹送那一百萬來了。
最後,陸晚沒有給顧景離做夜宵,錢本來也不打算要了,但前腳踏出門口,後腳就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說王磊在催他們趕緊對小桓提起訴訟。
無可奈何,她還是回來拿走了一百萬救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