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車廂裏的喇叭忽然響了,一個聽上去很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乘客大家好,我叫小泉扶三郎,中國名古三。我是本次列車的列車長,非常歡迎大家來參加此次死亡旅程。本次列車的終點站是上海西站,中途將不再停車,將大家作好準備。當列車行抵上海西站後,大家將看到有生以來最美麗的煙花。另外再向大家介紹一下乘坐本次列車的幾位名人,被我點到名字的各位請隨我們的戰士到餐車來,我將為大家舉辦一個小小的酒會……”
風無語沒有想到,這趟列車上還真的很有幾個名人。
一個由B市幾個中型企業主組成的考察團,兩個從B市返回上海的立法委員,某軍區的某少將師長等等,甚至大明星邊香和身為上海人民委員會委員的寧導也在其中。
風無語就納了悶了,這些名人幹嘛閑得沒事來坐火車?坐飛機不是挺好嗎?雖然如果遭遇劫機的話鐵定是十死無生,而坐火車遇上這樣的事卻有九死一生的機會。
“操,要不是你們坐在火車上,哪裏會有這樣的事?媽的,老子好不容易坐一回火車,就遇上這麼倒黴的事情……幹,還連累死了這麼多人!”風無語心中憤憤不平地叫罵著,不知不覺他已把這次東突教的行動推到了那些坐火車的名人身上。
風無語注意到,當被點到名時,邊香的放在桌子上的雙手頓時絞在了一起,一雙玉手劇烈地顫抖起來。而坐在她對麵的寧天義導演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哆嗦了起來。
如果遇上一般的綁匪,兩人想必也不會這麼失態。但這次遇上的確是東突教,在中國,不知道東突教凶名的,實在少得可憐。
坐在兩人旁邊的兩個女助手也都嚇得不輕,驚惶失措地交換著眼色。而本來擔負著保護他們的責任的那六個保鏢,卻全都耷拉著腦袋,一副膽戰心驚的老實模樣。
這也難怪他們,那六個保鏢雖然也是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但是他們的任務也就是應付一些瘋狂的歌迷,對付一些不入流的小流氓,碰上這特種軍隊一般的恐怖分子,他們實在不是對手。
中國名古三,本名卻是很有東突人的小泉扶三念完了名字,用帶著笑意的溫潤聲音說道:“除了我念到名字的各位外,各位親愛的乘客請安靜地坐在你們的位子上,安心地享受本次旅程。大家請放心,我們東突教這次行動不是為了求財,我們絕不會侵犯大家的私人財產。好了,我的話就到這裏,有什麼最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各位親愛的乘客。”頓了頓,他又說道:“我補充一點,剛才被我念到名字的各位乘客,請你們自覺地站起來,跟隨我們的戰士到餐車來。如果想躲避過去的話,我不敢保證你們不會提前發生一些意外”
他這句話說完後,邊香和寧導並沒有馬上站起來。而那個提著血淋淋的軍刺的女教徒,則在蕭、方二人座位的過道上踱來踱去,一雙冷厲的三角眼若有若無地打量著二人。
見二人低著頭,好像還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那女教徒冷哼一聲,一揚手中軍刺,一道匹練似的烏光嗖地一聲飆進了寧導身旁那女助手的肩膀,穿透了她的肩胛骨,將她生生釘在車座靠背上。
那女助手痛呼一聲,大哭起來。寧導猛地站了起來,顫聲叫道:“小王!”他猛地抬起頭,顫抖著看著那冷笑著的女教徒,大聲道:“我,我跟你們去!你放過她!快,快給她治傷……”
那女教徒瞟了蕭瑤一眼,冷笑道:“邊小姐?”
邊香有些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道:“我,我也去。”
那女教徒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地拔出軍刺,鮮血猛地從不規則地傷口中狂飆出來。
“跟我走,會有人給她治傷的。”女教徒冷冷地說道,領頭走了出去。邊、寧二人緊緊地跟在她身後,身子都不停地顫抖著。
站在風無語身旁的東突教徒等三人走出了車廂之後,冷哼一聲,走到那因大量失血而臉色蒼白,痛哭聲漸漸變小的女助手身旁,一把揪起她的頭發,槍口抵住她的心口,扣動扳機,砰地一聲脆響,那女助手頓時香消玉殞。
對麵邊香的女助手驚呼一聲,尖叫道:“你們不是答應給她治傷的麼?”
那教徒聳了聳肩膀,說道:“死了,什麼傷痛都沒有了。你要不要試試?保證彈到病除,以後就連痛經都不會有了。”
邊香的女助手頓時噤若寒蟬,連連搖頭。
風無語怒火狂衝,忍不下去了!實在不能再忍了!照這麼下去,恐怕還沒等列車開到北京西站,這車上的乘客便都給他們殺光了。
想到這裏,風無語趁那個站在他身旁的教徒注意力沒有放在他身上,悄悄低下頭去,抓住旁邊垂下來的窗簾,伸指在那天藍色的紗布窗簾上輕輕一劃,割下來一條長六十公分左右,寬三十公分左右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