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至尾,動作的經過幾乎在刹那間開始,又在瞬息問完成,當風無語的腳尖與那兩柄猛擊而來的尖錘錘頭相觸之際,他身後己猝然起了一片“波嗤”輕響。
隨著這陣連成一片的輕響,風無語的麵孔肌膚在突然間抽搐了一下,不錯,從他敏銳的聽覺上,他已察覺,身後分成四方位襲來的物體,己在這片輕響後驟而暴裂,尖厲的勁風不再隻是四角度,而是千千百百,無法計算,仿佛自天空,自大地,自真實,自虛無的每一個空間射來!
最糟的是,距離卻又是如此迫近啊,於是;這——飄香劍的紫光冷電在風無語的反手探摔下湧起重重圈弧,倏彌縱橫,零亂而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充斥四周,片片尖銳的薄刃紛紛四散,呼嘯著飛向黝黯,飛向草叢……
兩柄沉重的銀色尖錘在飛舞呼嘯的漫天聲息中,被風無語兩腳之力踢蕩出三尺之外,但是,風無語亦在一個盤旋下像一片落葉般無力的墜向塵埃!
白發老頭正好躲開幕容地星的三連掌向這邊轉了個身,目光一瞥之下驚得他哇呀呀的叫了一聲,是的——風無語肩頭,右肋,腰背之際,顫巍的插著七八片尖刀似的薄利鋼片,雖然,那些鋒利的鋼片黝黑烏暗,看起來卻仍是這麼觸目驚心。
風無語腳一沾地,已經踉蹌搶出五步之外,而天君子幕容攀正好用力將被對方嫩出的尖錘抓了回來,順勢猛然砸向身軀搖晃不定的風無語頭上!
一絲奇異的笑容浮上風無語嘴角,他毫不閃避的迎向敵人揮來的兵器,更在千鈞一發間以劍柄撞向對方錘頭,劍身急豎,寒光一閃,平射向天君子幕容攀頭項,去勢自然,卻疾如雷電。
半聲慘嚎像裂帛般傳出,熱血狂噴中,天君子幕容攀的頭骨已被斬斷,一顆腦袋幸有皮肉相連的斜掛肩頭,突目咧嘴,其狀恐怖無比。
變化是如此迅速,不給任何人有思維的餘地,當每個人的腦筋尚未及有第二個反應之際,風無語長劍一翻,一絞,已人劍相連,如一道烈日毫光,直射方始拿樁站好的地君子幕容英而到。
七彩劍再度緊隨截擊,金鈴連響,自右方飛追而至,另外,一條修長的人影亦快捷的猛撲上前,可是——所有的行動都慢了一步,滾桶般的毫光長射過處,血肉紛濺,一柄沉重的銀色尖錘,亦斷做六截的被拋摔出三丈之外。
幕容劍飛挺胸頓足的大吼一聲,狠厲的狂叫:“好個狠心賊子!”
那股渾圓的,若滾桶般的光輝又倏轉而回,略一盤旋,威力懾人的卷飛向幕容劍心麵前,來者是這麼浩蕩,宛如長江浪湧,不可力敵!
在這間不容發的一絲間隙裏,側旁一聲位般的嘯叫,狂焰起處,一條人影已舞著一柄銀色尖錘狂衝上來,自橫刺裏撞向那道卷至的寒芒,不錯,這拚命之人,正是四君子中幸存的人君子幕容誠!
幕容劍飛手中七彩劍抖得畢直,奮力爭撲上去,他滿頭大汗,心中卻在深深一歎:“老三休矣!”
“當”的一陣巨響,其聲震心動魄,渾厚的光芒大大擺動了一下,失去準頭的射瀉出兩丈,緊集的光輝亦在震蕩中波散不少……
就在那股劍氣紫電斜出的同時,人君子幕容誠已嗥叫著翻滾而出,在這刹那之間,他的雙臂雙腿,甚至與他的兵器,都已在對方那疾速翻卷旋舞的劍光中被磨成粉碎,無蹤無影。
也因為風無語劍體相連的勢子被趙誠突然撞斜,幕容劍飛的數招攻擊也就在瞬息間失去了方向,刺戮一空。
寒光驟斂,風無語已持劍站穩,他不可察覺的暗自喘息,飄香劍仍然晶瑩流燦,宛如秋水一泓,劍尖正微顫著指向揉身挺進的幕容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