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浮生若夢,桑田滄海 大結局(1 / 3)

慕容傾空同樣沒好臉,“我問你在幹什麼?”

風鬱問看他陰霾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發病了,繼續做自己的事,“除了看看有什麼值錢輕便的東西可以拿走還能幹什麼。”

慕容傾空一把拉過她的身子,“我就知道你又在打這事兒的主意,求你能不能安生兩天。”

歎了一口氣,風鬱問十分無奈的回答他,“放心,在我孩子病好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所以在這幾天之內,你愛怎麼消遣我就怎麼消遣我,我不會有任何意見,夠大方了吧?”經驗告訴她,跟正在發病的人是不能計較的,特別是慕容傾空這種神奇的生物,更是不能,不然苦的還是自己。估計今兒個在朝上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兒了吧,活該。

“你大方什麼,要不吃飯,要不睡覺,要不就散步去,就是別打錢財的主意。”

風鬱問看他凶巴巴的樣子,一個白眼翻過去,甩開他的手,徑直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沒走兩步,身後就響起慕容傾空著急的詢問聲。

風鬱問向上翻翻白眼,“遵你的聖旨,到外麵散步去。”

“隻準在流雲殿散步,別到外邊兒去,等下不小心把病給染來了,我看你怎麼辦。”一天不把事情解決掉,他的心裏就一天不踏實。再加上那個老頭那麼一出,心裏就更是七上八下,他那話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呢?

邊想邊走到龍案上批閱奏折,批了幾本之後,突然像是靈魂歸位一般,‘啪’的扔掉手裏剛閱好的奏折,猛然起身,淩厲的氣勢嚇得伺候在一旁的李公公立刻跪下。

那個老頭殺了他的兒女,害了伊人,弄得他狼狽不堪,他當時居然一點火氣都沒有,還能冷靜的聽他說完那些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破爛理由,當真是中邪了是不是。把他弄成了這樣,那個老頭還挺有理的說是幫他,一溜煙兒就消失不見了,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他。

“你。”慕容傾空看向低頭跪著的李公公。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國師不見了,傳令。”話剛出口,就戛然而止,還是別明目張膽浩浩蕩蕩的找了,那個老頭是人是鬼是仙是妖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呢,既然消失了,他肯定是找不到的,就算能找到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此等重要時期,還是別耗費人力了。暗著慢慢找吧。這賬隻不過是遲算早算的事情。主要是他要弄清楚這一切最終的真相是什麼。他的內心深處還是不相信老頭會害他。要害的話早就害了,要害的話也不必用這種方式。紫微星?一山不容二虎?想到這兒,歎了一口氣,擺擺手,“算了,沒什麼事。”說著,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公公。

“你進宮很多年了,伺候過一代又一代的君王。對朕也是忠心耿耿,無論做什麼事都很有分寸。說實話,若離了你,朕還不習慣。”

李公公有些詫異的看向慕容傾空,眼裏滿是不明白。皇上誇他?要知道皇上從未誇讚過他,今天是怎麼了?“多謝皇上誇獎,這些都是奴才該做的事情,奴才不效忠皇上還能效忠誰呢。”

“可是,要離的終究還是要離的。你做了大半輩子的奴才,朕已經想好了,看在你如此忠心的份兒上,準備讓你出宮養老。”

“啊?”李公公雙眼立時睜得大大的,“出宮養老?皇上。”

“你放心,豪宅良田,金銀財寶,該賞的一樣不會少,就當是出宮做官吧。”

李公公愣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慕容傾空的臉色瞬時變得難看,“怎麼?不願意?”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不願意就死在宮裏好了’。

李公公連忙道,“奴才願意,奴才當然願意,謝皇上隆恩。”在宮裏打滾了這麼多年,當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想必是因為皇子和公主的事情才會這樣,皇上不想讓皇後娘娘知道此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在事後肯定都會。自己的運氣好啊,皇上居然讓自己出宮。

“願意就好,那就七日之後,你可以去準備了。”

“是。”

沒過多久,突然跑進來一侍衛,“啟奏皇上,皇後娘娘離開了流雲殿,跑到長思宮去了,奴才等實在攔不住。”

“什麼?”慕容傾空怒氣衝衝的‘噌’起身,“她又去那個地方看他了。”吼完,抬腳就往外走。

長思宮,慕容奇正坐在桌前看書,見到突然出現的風鬱問,顯得有些驚訝。

“盯著我幹嘛,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風鬱問嬉皮笑臉的走到他跟前,雙手撐在桌上,托著下巴問道,“突然想到你了,就來看看你,你這些天過得好嗎?”

慕容奇放下手裏的書,笑著道,“你看我像是過得不好的樣子嗎。上次來過之後,慕容傾空就不讓你來了吧,這回一定是偷著來的。”邊說邊給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手邊。

風鬱問接過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就你什麼都知道。”

“嗯,我還知道你和慕容傾空鬧了好久,他都沒去未央宮。”

“你能不能別知道這麼多啊。”風鬱問不爽的放下茶杯坐下,“他那人脾氣人品都太差,所以我決定不跟他過了,帶著孩子出宮一個人過。”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我猜肯定是你欺負他,絕對不會是他欺負你的。”慕容奇笑著輕輕拍了拍她腦袋,然後起身走到旁邊,拿過一個小罐子給她。

風鬱問連忙接過,這罐子很冷,專門兒在夏天用的,就跟冬天的熱水袋一個道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幫他不幫我,你跟他又不是親兄弟,我倆好歹也那麼多年的交情了,你幫他說話也太沒有道德點了吧。”風鬱問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慕容傾空那兒不舒服,王久久那兒不舒服,子桑聖離那邊就更別說了,整個一麻煩製造機,敢帶她的人去青樓,要不要命啊,這筆賬遲早得算回來。可是沒想到,慕容奇這兒也不舒服,他什麼時候和慕容傾空一個陣線了?

“我這是實話實說啊。你和他應該沒什麼天大的矛盾吧,弄得那麼僵幹什麼呢,難道你還想再嫁一回?”

風鬱問開玩笑道,“是啊是啊,我還是改嫁給你得了,怎麼每回都遇人不淑呢。”

“鬱鬱啊,你最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哦,我會當真的。”慕容奇起身扶她起來,“別坐著了,我帶你去走走吧,長思宮的風景可是很不錯的,你從沒好好看過吧,特別是後麵有一片竹林,要不我教你彈琴?彈琴可以讓你心靜。”

“哦。”風鬱問順從的跟在她身後,彈琴?嗯,不錯不錯,好久沒做這麼有內涵的事情了,自己的確是該靜靜心,不然心裏的火氣越來越大,會把內髒都給燒壞掉的。說不出來的感覺,看到奇奇就覺得整個人很是清新,什麼火氣都煙消雲散了。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是黑道老大呢?不過,他火起來的樣子,威力也是無敵的,絕不亞於慕容傾空子桑聖離等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見過不知道多少次呢,人家殺人就算不眨眼,眼皮也得動一下吧,可他呢,連睫毛都不會顫一顫。

竹林裏,慕容奇耐心的在風鬱問身後,教她彈琴。

“哎呀,你怎麼一上來就彈這麼難的曲子,存心刁難我啊。”風鬱問不滿的重重撥了一下琴弦。不料,這一撥就把琴弦給撥斷了,手上立馬出現深深的一道傷口。痛得她驚叫出聲。

慕容奇連忙給她包紮傷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哪是我不小心,是這琴太脆弱了。”真是倒黴,沒彈兩下就斷了。貌似,琴弦斷了不是個好的征兆哦,不會是有倒黴事發生吧。

“好了,不彈了,我們回去吧,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帶你來。”慕容奇起身將風鬱問帶回了大殿。

兩人剛進大殿,就看見站在殿裏左看右看的慕容傾空,看到一起進來的兩人,慕容傾空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怎麼來了?”風鬱問連忙走到他麵前。心想,消息真夠靈通的,她才來多久啊。

“我還問你怎麼在這兒呢,這就是你說的散步?你還散到這兒來了。”說著,扯過她的胳膊就往外走。這期間,看都沒看慕容奇一眼,直接無視他。

“我。”風鬱問悶悶的什麼話都沒說出口,任他一路將自己給帶到了流雲殿。

“你寫。”慕容傾空坐在龍案前,摟著風鬱問,將筆塞到她手裏。

風鬱問不滿的將手裏的筆放下,“這奏折是你的作業,憑什麼讓我替你寫啊,我又不是你奴才。”她去看一下慕容奇怎麼了,怎麼著也是多年交情的朋友,被他關在長思宮,她心裏能好受嗎。其實吧,本來她也不想去,可還是有點放心不下啊,誰知道慕容傾空有沒有虐待他來著。

“誰讓你去長思宮的,你手怎麼了,剛才跟他去哪兒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風鬱問頭都大了,“我去看看他怎麼就不行了。剛才就是跟他去後麵的竹林逛逛,彈琴的時候不小心撥斷了琴弦,所以才傷到了手。”

“我說怎麼進門兒看不到你呢。還跟他去彈琴,你怎麼那麼有情調來著啊。”扯開她手上的布條,傷口不淺,低聲碎道,“怎麼沒把你的手指給撥沒了。”

“喂,你太過分了。”風鬱問發毛了,忍住抽過去的衝動,狠狠的扯開他的手,將布條繞回手指上,本來就痛著呢,他還來雪上加霜一下。

慕容傾空重新扯回她的手,也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個藥瓶來,邊給她上藥邊不爽的說道,“等會兒我就命人將他給放了,讓他回王府繼續做他的王爺。條件是,你永遠都不準再見他。”

“真的嗎?”風鬱問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給嚇了一跳。突然就變得這麼好了?說真的,不會是有什麼陰謀來著吧,此人最擅長的就是陰謀詭計了。

“當然是真的,我永遠都不殺他了,可是你要做到不見他,不想著他,明白嗎?”說完,用力按了一下她的傷口,痛得風鬱問驚叫出聲,“你想痛死我啊。知道了,我永遠永遠都不見他,可你要保他一輩子平安無事哦,他要是出了事,我唯你是問,啊……”慕容傾空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腰。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也不許再跟我鬧著要休書出宮,不準拒絕我的一切要求。”

“你得寸進尺怎麼著?”

“你不答應也行,我現在就讓人殺了他,來人。”

“等等等等。”風鬱問連忙抓住慕容傾空招呼人的手,“我答應還不行嗎,我答應。”

“你就為了他那麼忍辱負重?”慕容傾空恨恨的拿起筆,在奏折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然後扔到一旁。

“忍辱負重?這是什麼比喻,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嗯,我是想明白了,被你休了搬出宮外,也沒什麼好處,嫁了就嫁了,湊合著算了。”

“你變臉可比我翻書都快啊,一會兒一個樣。”

“哪有嘛。”風鬱問委屈的搶過他手裏的筆,“還是我幫你做吧。”不管他哪根筋搭錯了,隻要他放了慕容奇就好,看他的德行也不像是有陰謀詭計。她猜想,估計是看她又往長思宮跑,吃醋了吧,他沒想到關個人還關出禍害來了,索性放了,反正放了對他也沒什麼壞處。

“我自己來,你手都破了,寫的字歪歪扭扭的,我看看也就得了,讓大臣們看到還以為我抽風了呢。”

“喂,你說話要不要這麼損啊。”

當天,慕容傾空就很守諾言的將慕容奇給放回了王府。

第二天清早,風鬱問還在睡夢中,就被宮人給吵醒了。說是王久久死了,嚇得她的臉色當時瞬間變得慘白,愣在床上久久沒有回過神兒來。死了?好好的怎麼死了?

當即,風鬱問匆匆穿了衣服就趕往了夫人府。看到躺在床上臉色烏黑,七竅流血的人,風鬱問一陣惡寒。她是被毒死的,然後又被吊在了房梁上。風鬱問忍著惡心,仔細的看了看她全身上下,早上有人來叫她起床,才發現她死了。

看到最後,風鬱問突然‘噌’的起身,怒氣衝衝的往外走。

“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她?”子桑聖離正在一個人擺棋局,房門突然被打開,風鬱問殺人放火似的走到他麵前。

子桑聖離盯著她看了良久,然後繼續擺弄自己的棋,看也不看她,淡淡的說道,“對,是我做的,怎麼?有意見?我是為了你好,你說你這人做事磨磨蹭蹭的,明知道她不是個好人,明知道她對你百害而無一利,你還不忍心殺她,讓人對她下那種沒用的毒有什麼用,隻要她有一口氣在,你就甭想好過。對付這種人就得斬草除根,不然她會春風吹又生的。”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風鬱問一聲吼過去,王久久脖子上有一個被咬的痕跡,那種痕跡她永遠都不會忘,是子桑聖離專養的毒物的齒痕,被那種毒物咬了,定時全身發黑,七竅流血,除了他還會是誰。

她和王久久從小表麵上看著是最好的朋友,但王久久生性喜歡嫉妒,就見不得她好,處處都想蓋過她,卻總也蓋不過。隻要有機會就想害她。雖然害過很多次,可也救過她呀。她知道,她們倆是最好的朋友,雖然王久久想害她,但真的看見她快要死了,也狠不下那個心。這也就是自己為什麼從沒和王久久決裂的原因,因為她很壞,可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