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周圍那些人的目光,蕭凡心中微微一震,眼下房間裏的這些人,一個個竟然都是元皇境界的強者,尤其是坐在正中間那人,渾身氣息浩如煙海,一眼看來,似乎看穿了他的心肺一般,讓他感覺自己在那人麵前,根本沒有一點保留,如一張白紙般展現在那人眼前。
“墨青衫見過宗主!”
“姚青陽見過宗主!”
眼看墨青衫和姚青陽躬身行禮,蕭凡頓時明白過來,坐在正中間那人,顯然就是這一片荒域中,方外人士的宗主,急忙抱拳行禮說道:“血霧天池弟子,蕭凡見過淩宗主!”
在來的時候,他已經聽墨青衫說起過宗主的名諱,知道這方外之人的宗主名叫淩喑。
他目光微微抬起,看著淩喑。
淩喑是一個筋骨強壯的中年漢子,頭發蓬亂,卻顯得十分鋼強有力,渾身肌肉糾結,如同鋼筋鐵骨一般,讓人一眼看去就不由生出一股力大無窮,可以搬山的感覺。
隻見淩喑微微點頭說道:“嗯,起來吧!老墨,青陽,你們坐!”
墨青衫和姚青陽坐在兩旁空位之上,整個房間霎時間就隻剩蕭凡和林平站在那裏。
“你們兩個,是血霧天池派來的人?”
坐在淩喑左手方的那一個老者沉聲問道。
“晚輩蕭凡,見過宗主,各位長老!”
“血霧天池想要跟我們方外聯手,卻不知道怎麼會派你們兩個小輩過來!如此大事,豈是你們能夠決定的?”
那人冷哼一聲,接著說道。
“諸位前輩,眼下外族入侵,氣勢凶悍,而外族凶焰,並非隻限於我血霧天池,九州大陸,乃至四海八荒,都在外族威脅之下,我血霧天池作為抵抗外族的第一線,近月來全力抵禦外族,死傷無數,為的不僅僅是我血霧天池,同樣是為了九州千萬黎民,眼下雖然撤出血霧天池,然而各大隱世門派突然撤離,獨留我血霧天池置身前線,壓力倍增,家母以及諸位長老全力防禦,不得脫身前來,因此派小子過來協商,此處事情,我可以決斷一切,因此,還請宗主以及諸位長老諒解!”
“你可以決斷一切?”又有一人冷笑道:“外族入侵,首當其衝的乃是你們這些人罷了,我們方外,置身荒野,那些外族即便強大,又與我們何幹,至於聯手,跟我們又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我們又何必冒險犯難去幫你們抵抗外敵,即便那些外族有心統一九州,我們身在荒野,地處凶險,他們如何能夠威脅得到我們?”
“外族雖然凶殘,卻也未必能夠威脅得到我們,即便不行,我們也可以退入荒域深處,有天險守護,我們自然能夠高枕無憂,何必去冒險合你們聯手!”
蕭凡目光閃爍,沉聲說道:“各位長老此言差矣,外族凶殘,想必各位早已經有目共睹,而且外族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並我九州大陸,眼下情況,看似外族力不從心,無暇他顧,卻是外族正在調兵遣將的緣故,而且一旁又有我血霧天池鉗製,心有顧忌,這才不敢立刻起勢,然而等到他們完成調遣之後,立刻就會起勢發難,到時候,我血霧天池雖然首當其衝,有我血霧天池在,方外自然可以安然無憂,然而若我血霧天池兵敗,方外必然會被外族視為最直接的威脅,到時候,這些外族一定會先平定後方,以解後顧之憂,然後方才會大舉侵犯九州,各位所說的天險可以屏障,諸位應該不了解外族所在的生存環境!”
“我血霧天池曾有一位強者,手擒數位外族,並以搜神之法查探他們記憶精神,得知外族一些情況,外族所在,大陸荒涼,一些地方,不在荒域之下,而且內鬥不休,連年征伐,使得這些外族一個個驍勇善戰,對環境適應極強,再加上強者眾多,所謂天險,未必能夠擋得住外族征伐,到時候沒有我血霧天池,方外被逼入荒域絕地,後退無路,外無援兵,勢必會被這些外族連根拔起,片甲不留!”
“哼,你這個毛頭小子又懂什麼,我們既然能夠憑險而守,又豈不知我們還有後路!”一個獨眼長老冷嗤一聲。
蕭凡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然而等到九州失手,四海八荒盡數被外族統一之後呢,方外還有退路嗎?”
“嘿嘿,那些隱世門派看得十分清楚,眼下外族正是最強之時,我們如果此刻出手,必然要首當其衝,損失慘重不說,卻也未必能夠擋得住那些外族攻伐,而若有血霧天池在前抵擋,即便外族能勝,也必然元氣損傷,鋒芒收斂,到時候我們再和各大隱世門派聯手,何愁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