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詭異的氣意!”
蕭凡心中暗驚,再看那一道雷電氣意不斷衝擊下,那池水卻無絲毫異動,然而胸中那一股熊熊如火如雷一般的氣意卻是鼓蕩至極,幾乎要將他胸肺撐爆一般,忽然間,他隻見那一道雷光陡然衝入天空,驟然與那木行氣意融為一處,化作一道熊熊雷火之光,如同天外隕石,熊熊撲落,直衝池水。
天外隕石之威,勢如火海,猛然墜落到那池水之中,以雷火之勢,就算是一河江流,也要沸騰翻滾,而那池水竟然連波瀾也經不起一絲,任憑那雷火之威在池水中遊走翻滾。
似乎看見這一招無功,那雷火再次衝天,陡然分裂,轉而那一道雷電氣意再度衝入水行氣意之中,化作一條洶湧磅礴的雷河,如以龍蛇之姿,向著池水衝擊過去,江河逆流,山海倒卷,一頭鑽入池水,卻是依舊無法驚起半點煙塵,雷電之氣再起,轉而衝入雲霧氣意之中,天空烏雲翻滾,點點雨水墜落下來,落入池中,依然如此。
而至此,雷電氣意似乎技窮,卻依舊不肯放棄,不斷變換姿態,向著那池水衝擊過去。
上官嬋兒看著眼前那詭異一幕,心中不明所以,但見那流水緩緩衝入蕭凡體內,便再也不見蕭凡動彈,眼見此情此景,他心中不由一驚,急忙走了過去,拍著蕭凡身體,輕聲叫道:“蕭凡!蕭凡!?”
蕭凡如石雕,絲毫不動。
上官嬋兒頓時警覺不妙,不由加大力量,拍著蕭凡肩膀大聲叫道:“蕭凡!!!”
看到蕭凡不動,他握住蕭凡手掌,用力甩動幾下,卻依然不見他有絲毫動作,一雙眼睛死死看著前方,眨也不眨。
上官嬋兒眼見這般情況,心中不由驚慌,暗道:“難道蕭凡被那人玄氣傷了,正在全力驅除!”
一念至此,他將玄氣緩緩送入蕭凡體內,卻是發覺,蕭凡體內一片平穩,沒有絲毫波瀾,別說異己玄氣,就是連一點傷勢都沒有。
“他怎麼突然就不動了?”
他心中奇怪之極,再看周圍,那孫象化作了水流,便是連屍體都沒有留下,然而地上倒是留下了孫象所用的那手套,將那手套撿起,暗道一聲:“蕭凡突然不動了,隻怕是受了孫象那奇特玄技的攻擊,這裏雖然是曠野,但是畢竟太過明顯,而且他這樣一動不動,如果被其他人看到,隻怕隨便一刀就把他殺了,我必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想到這裏,上官嬋兒扶起蕭凡身體,將他放到一旁踏雪玉獅子背上,一手拉著馬匹,向著遠處走了過去。
蕭凡隻覺玄元識海內,雷電翻滾,大雨不絕,流水泛濫,仿佛天地末日,一片荒蕪,隻有那一道木行氣意兀自巍立,並不稍動。
任憑雷電氣意如何作祟,那一池水依舊沒有絲毫動作,隻是靜靜呆在那裏,他不由仔細去看那一壇池水,恍然間,他忽然隻覺頭腦微微一昏,眼前刹那間竟是湧現無數死屍,一具具死屍漫無目的的四處行走,從他身邊經過,一個個眼中,沒有絲毫生機,那空洞的瞳孔映入他眼中,竟然讓他感覺到一陣心悸恐怖,而胸中那一股磅礴的氣意竟也是不由的震蕩翻滾,卻被那一股奇特的空洞壓製下去,逐漸平靜下來。
他看著不斷從身邊經過的那些死屍,這些死屍慢慢行走,身體僵硬,每一下,都似乎踩到了他的精神上麵,每一下,都讓他感到心中一陣灰心喪氣,似乎天地間便是如此諸多磨難。
“人生死活,難道一劫,人活在世,又是為了什麼?”
他心中不由浮現這個奇特而玄妙的問題:“我活著,又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他腦中不斷思索,精神一片混亂,越是思索,越是感覺到,頭腦幾乎發炸,心中似乎有一股戾氣無處發泄,讓他難以自製般的就要發瘋發狂。
越是思索,他便越覺的難以理解,精神越是混亂。
“人活著,要受百般苦,生、老、病,最終逃不出一個死字,我即便有天大的修為,我即便能夠將這天地捅出一個窟窿,又有什麼意義,我最終,還是要死。”
他不由再看周圍那些死屍,心中竟是湧現出一絲親切:“他們生前都是一個個人,等我死後,也將與他們為伴!”